作者:微酸美人Martica
「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見不得人嗎?你只在乎阿偉會不會知道,他怎麼知道。
我怎麼想,有什麼感覺、情緒,都與你無關,是吧?」
「我沒這個意思……」
我還沒說完,又被小喬截斷了話。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誰跟阿偉說的。」
「嘿,原來你會先懷疑到我頭上來啊?」她冷笑一聲。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秀才她是兵,真是有理說不清。
「還堂而皇之地把老情人帶進公司……」
啥?原來她知道了?唉,逃得過一時,避不了一世。
「妳講那什麼話?!」是哪門子的胡說八道?!杜蘭進公司可是跟我一點關係
也沒有。
「在那種場合發現我的男朋友把前任女朋友帶進公司,在那種一點心理準備都
沒有的狀況下,叫我情何以堪……」她自顧自地往下說。
「拜託!杜蘭進公司,我事先一點都不知情!」
「你不要跟我說這個,我現在不想聽,也不想跟你說話。」說完,她便轉身要
下樓梯。
「妳脾氣不要這麼大,好不好?」我拉住她的手腕,她卻一把甩開,頭也不回
地跑下樓,我試著叫住她:「喂!」
回答我的只是空蕩蕩的樓梯間傳來的聲聲回音。望著無人的樓梯間,寂靜詭異
地形成一股吸力,好像要把我吞食其中。
我頹然地靠在牆上,用手扒了扒頭髮。
吵架了。
馬的!這樣就發脾氣了?!怎麼一個杜蘭是這樣,連張喬芷也是這樣?
難道我生命中註定沒有一段感情是可以平平靜靜、安安穩穩地走下去嗎?
「難不成是莉雅?」
致正的回答,讓我變得像一粒已經到臨界點的氣球。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還懷疑我朋友?在你眼裡,我們的評價就這麼低嗎?」
我還是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要爆炸,免得玉石具碎。
「妳小聲一點~」
他這時候竟然在擔心我的聲音太大聲?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一口氣,在心裡默默地從一數到十,要是站在他面
前的是七年前還是大學新鮮人的我,此時應該已經抓狂了。
「總之,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去告訴阿偉了,他剛剛
打電話給我問這件事…...」他多此一舉地解釋著。
不信任我就是不信任我,解釋這麼多屁給誰聞啊?
「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見不得人嗎?你只在乎阿偉會不會知道,他怎麼知道。
那我怎麼想,有什麼感覺、情緒,都與你無關,是吧?」不等他說完,我便打斷他。
「我沒這個意思……」
不然呢?要當反共義士嘛?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趙致正,我一點都不想聽你解釋!
「我只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誰跟阿偉說的。」
「嘿,原來你會先懷疑到我頭上來啊?」我冷笑一聲。
原來,他只在乎這個啊,我在乎他在乎的事,我把他的在乎擺在我的在乎之前,
但是他有幫我想過,我真正在乎的是什麼嘛?
我想要阿偉知道,因為我想要偶爾到他們一起住的地方去看看致正的房間、他
的衣櫥、他的客廳、他的廚房、他的浴室、他冰箱裡的東西、他的一切一切,我想
要更了解他,不論好的壞的;體面的、髒亂的;外出的、居家的。
我老是覺得在我們的關係裡,都是我在敞開自己,讓他進入到我的內心、進到
我的世界裡來參觀碰觸一切,我也會想要進入他的內心,想要融入他的世界啊!
這樣不是很不公平嗎?
我覺得好不安。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堂而皇之地把老情人帶進公司……」
整個下午我都感到很不安,一顆心像是被海釣者勾到的一尾魚,被拉扯著要離
開原位那樣,嚴重的不安著。
「妳講那什麼話?!」他斥責著我。
「在那種場合發現我的男朋友把前任女朋友帶進公司,在那種一點心理準備都
沒有的狀況下,叫我情何以堪……」杜蘭的臉浮現在我眼前,似乎在對我冷笑著。
想到今天致正不在我身邊,她坐在我斜對面用餐時,不安是如此巨大而清晰地
圍繞著我,威脅著要把我吞食了。
「拜託!杜蘭進公司,我事先一點都不知情!」
「你不要跟我說這個,我現在不想聽,也不想跟你說話。」我卻完全無法對致
正說出自己的恐懼,我開不了口,因為我不敢,讓自己更加毫無防備地暴露在他面
前,那麼赤裸裸地。起碼不是現在。
我所能做的只是讓自己離開這裡,讓自己冷靜下來。
「妳脾氣不要這麼大,好不好?」
我深深看他一眼。
為什麼,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情呢?戀人不是應該要有很好的默契嗎?一舉手一
投足就該了解對方的思想與喜怒嗎?致正,為什麼你不能體會我的不安呢?
怕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轉身要下樓,他卻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用力甩開
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跑下樓,不理會他「喂喂喂」的叫喚。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種害怕與不安的情緒。
致正,你知道我的不安嗎?你知道我的恐懼嗎?你知道我多害怕我們之間的一
切只是我一個人在一廂情願,只是我的一個白日夢嗎?
他馬的!!@#$@%^&………我又到洗手間報到了。
對著窗外喊完之後,我找了間廁所,坐在馬桶蓋上,拉著捲筒衛生紙擦乾
眼淚擤完鼻涕之後,我的情緒才漸漸緩和下來,但是懊惱在此刻卻像一夜之間
冒出來而後上達天庭的傑克碗豆那樣,長得高又壯。
我想起剛剛與致正的口角。
唉,為何在致正面前,我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呢?為何就不能心平氣
和等他把話說完呢?
那些話就像陳腔濫調說的什麼人類有自己的自由意志那樣,老是從我的胃
中,而不是從我的腦中,砰砰砰爭先恐後從我嘴巴噴出來。
他會不會覺得我太蠻橫不講理了呢?
其實我隱約知道,致正跟杜蘭進公司應該是毫無關係,他幾乎每天18小時
都跟我在一起或在我視力可及的範圍之內,應該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陪杜蘭
那個看起來超級精明能幹、佔有慾強、不能忍受男朋友不陪在她身邊的女人吧。
只是我正在氣頭上,理智被惡劣的情緒淹沒了,忍不住會把自己想成是愛
情文藝大悲劇裡面被男主角踐踏的船一樣,被致正欺騙了感情,然後在汪洋之
中孤苦不安地隨波東漂西流著。
靜下心來想一想,我還真是神經病啊!沒事幹嘛去找鄭豐喜作伴?白癡加
一百級。
其實,這件事本來我也不是太介意,只要致正跟我解釋清楚,我也能夠了
解。但是最令我難過、生氣的是,他為何要質疑是我告訴阿偉我們的事?
這樣不信任我等於是對我的一種侮辱,也是對於選擇我的他的侮辱。
雖然我有想過要告訴阿偉,但是我在考慮之後,為了致正,我終究沒說。
早知道我就說了,背黑鍋也背得名副其實點。
為什麼我能夠因為顧慮到致正的想法而把我自己的需求擺在一旁,致正卻
不能了解我呢?即使我的考量不一定正確,但至少,我也已經試著設身處地,
站在他的立場替他考慮了,為什麼他就不能也設身處地站在我的立場幫我想呢?
只是一昧的懷疑我。
我會心寒的,我會懷疑自己的努力到底值不值得的,我會不安的。
我想要致正重視我像我重視他那樣。
也許愛情真的不能秤斤論兩,雙方的付出也無法完全平等,但是,起碼起
碼,讓我知道他有在努力,有意願要努力啊。
而不是就指著我的鼻子來懷疑我的傳播速度啊,連莉雅我都是因為今天心
情實在太紊亂了,急需要找個人說說話,我才告訴她一切的,我怎麼可能會去
告訴阿偉呢?
致正,在你眼中,我會是那種自私與幼稚,只顧自己不顧你的人嗎?你真
的讓我太傷心了。既然你拿我沒做過的事指責我,那我也可以拿杜蘭的事來質
疑你。
現在冷靜下來,覺得自己真是幼稚。
我應該要像個日本女人,笑笑地跟他說,沒關係,儘管懷疑我喔,我完全
不會生氣的;沒關係,儘管把我屏除在你的生活之外喔,我還是能夠自得其樂
地生活下去的;沒關係,儘管挑戰我的耐性喔,我會努力訓練自己的彈性;沒
關係,儘管去出軌喔,我會容忍你的,默默地等你回頭,再笑著把你像蟑螂那
樣甩掉喔。
然後再微微笑著,拍拍他的臉,摸摸他的頭才走掉。
致正應該會更感到毛骨悚然吧?!
想到這兒,我不禁笑出聲來。這樣做應該還不錯呢。真是可惜了,唉,事
後諸葛果然一點用都沒有!
都怪一些愛情寶典的宣傳洗腦,什麼戀人之間會有著不可言喻的默契,什
麼只要對方放個屁就會知道他想吃百香果粒,根本就是比「不可能的任務」還
要不、可、能!
別人的心事,腦袋裡在想什麼,自己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簡簡單單,不花
任何力氣就知道呢?
「良好的溝通」才是情人之間逐漸累積默契的千年不變真理吧。
我看我是真的得找機會跟時間,跟致正好好溝通一下,把一切都說清楚,
讓他知道我的想法、我的不安,我的考量,才是正途。
在那之前,讓我先弄清楚前因後果吧!
「對不起,下午我太衝動了,
下班後我們找個地方吃飯,
好好談一談,好嗎?
Just call me, be happy.
我等你。」
我把紙條放在公司信封裡,外面寫上趙致正收,便拿去給致正。可是他不在
位置上,我只好把信封壓在電話下面,這麼明顯,他應看得到吧?
他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不管他多晚下班,打個電話告訴我,我都會等他,
呃,不打我也會等他啦,只是想學學陳曉東的廣告詞而已。
回到位置上,我決定打電話給阿偉,直接問個明白。
我省略掉繁文縟節,一開始就表明自己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要請教,
不是跟以前一樣,打電話去專程跟阿偉哈拉的。
阿偉也很爽快地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是致正自己承認的?什麼叫是致正自己承認的?」阿偉說的可是我
一點都不了解的人話。
「噢,我只是問他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他竟然跟我道歉,而不是否認……
這樣不是很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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