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優雅裙襬漫舞在幽凝陰影間,我的視線陷入恍惚,呼吸充滿麻醉氣味;一種隱隱的腥,隨裙角散逸。
這是蔓陀羅。
妳的面容自花萼滑落,在白色漩渦中模糊,慧詰眼神一直閃亮著,成為暗室中的星火,燒灼我隱晦的自棄。無法言說的逃避如枯葉般被焚燒,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飄散焦躁的味道、恍惚的煙霧,碳化在貧瘠田地的角落。
罌粟、大麻,或者蔓陀羅?
同樣為我製造幻覺,讓我心跳加速、失去意識、消滅生命。
在不斷逃跑的過程裡,不只一次冀望在邁步中失去呼吸,在奔逃的步伐間停止心跳、衰竭肺臟,在進行中、無意間、注定的、無法歸責於我的狀態,輕鬆而不負責任地丟棄這副軀體。
然而,我還呼吸、心跳、吶喊,看著我鍾愛的蔓陀羅。
她不曾釋放瘴氣,是我自己生病、窒息;她不曾撫摸我的臉頰,是我自己重生、悲泣。她在我的神經細胞裡,充滿幻覺與欺凌耳語,告訴我,這是她的麻醉毒素而已,不是什麼捐棄過去的祭拜儀式,祭拜死去的自己。
誰都不曾死去,一如我沒有將什麼痛苦吃下去。
你看見,花瓣黏稠的汁液滴落。
「她是寧靜的蔓陀羅,我是喫花的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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