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妳別緊張,我不是來調查妳的。我是替荷淨問的!」培禎將摩卡咖啡湊近鼻子聞了聞香味,淺嚐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後,繼續說著:「她說,妳以前都叫她『晴兒』。妳們在聖心一起長大的,直到,妳在十二歲生日那天逃走。看來,她的確沒認錯人。」。
「這……這怎麼可能,她是晴兒?怎麼會?」我訝異的看著她,這怎可能呢?等等,難道她……她真的是『晴兒』?那個總是躲在我背後的小女孩?那個……總是在睡覺時緊抱著我的小女孩?是的,我想起來了,她是晴兒!沒想到,那笑容、那香味、那讓我很眼熟的荷淨,竟會是「晴兒」!人生真的有太多意外了。
「她……怎會叫現在這名字呢?她後來過的好嗎?有沒有被欺負?她……會不會氣我不告而別?隔了那麼久,她怎會認出我?她見到我之後有沒有跟妳說什麼?」當荷淨的身影漸漸跟晴兒的身影重疊一起,是的,她就是晴兒,我……我怎會沒認出她?我失去了往日的鎮定,急急忙忙的詢問晴兒,喔,不!是荷淨的事情。
看到我這樣驚慌失措,培禎只是靜靜的望著我說:「我想這些問題我不方便回答,妳還是自己問她吧。」自己問?但我該找她嗎?昨晚我又那樣的傷了她,我到底該怎麼做?我頹然的坐著像是一顆洩了氣的皮球。
培禎在一張紙上寫下一支電話號碼,遞給了我,淡淡的笑著說:「宇文,去找她吧!她已經等妳太久了。」我抬起頭看著她,她對我點了點頭,我卻只能皺著眉苦笑著。
***
躺在床上,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嘆了口氣,起身點燃了BOSS,看著窗外漸白的景色,我只能靜靜等待旭日的來臨。從那天知道荷淨的事後,我已足足失眠了一個月了。我沒有勇氣去面對她,偏偏她的身影又強佔住我的心頭不肯走。荷淨,我到底該怎樣對妳?培禎說妳已經等我太久了,那妳會恨我嗎?分隔了二十年再相見,妳以這樣的方式闖進我的生命,我卻已不是當年在聖心的我了,妳知道嗎?
輕輕的闔上我的雙眼,我漸漸看見當年在聖心的種種:留著兩條辮子的晴兒正緊緊拉著我的手躲在我身後,「喂,你很厲害是不是?有種來跟我打架啊!幹嘛只會欺負晴兒?」我不爽的大聲兇那比我高出一顆頭的男孩,「來啊!怕妳不成?不要以為今天妳生日我就會讓妳!」男孩不甘示弱的吼回來,院童們圍著我們看著好戲,躲在身後的晴兒小聲的說:「不要,阿文別跟他打。求求妳!」我轉頭對她笑了笑的說:「妳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妳!」輕輕撥開她的手,我走向前,狠狠的踹了那男孩的「小弟弟」一腳,「嗚!」男孩滿臉痛苦的摀住下體跪坐在地上,我靠在他的耳朵旁輕聲的說:「你都12歲了還會偷尿床對不對啊?要是你再欺負她,我就去學校說你會尿床的事情!」我又退了一步偏著頭看著他微笑著說:「你要是再欺負晴兒一次,我還會讓你的小鳥不見。其他人也一樣,再欺負晴兒,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男孩驚恐的看著我,我環顧四週的每個男孩,他們都低下頭不敢看我,我正得意的回頭想跟晴兒說話,卻發現院長早已站在我後面看著我,「阿文,妳跟我來院長室!」
「為什麼?我又沒做錯!是他先欺負晴兒的!難道我保護晴兒有錯嗎?」我大吼著。院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的說:「阿文,以暴制暴是不對的。」可惜,年少氣盛的我根本聽不進去。在大家都睡著後,我輕輕將手從熟睡中的晴兒頸後抽離,離開了生活了12年的育幼院。記憶不斷不斷的像黑白影片那樣在我腦海中撥放著,我搜尋著有關晴兒的點點滴滴,搜尋著那些塵封已久的過去。
「嘟~~」電話響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嗶!你好,我是宇文!我現在不在家,麻煩請留下您的大名與連絡方式,我將盡快與您聯絡。謝謝!」「老大啊,我是阿怪啊!妳別玩我了,待會十點還要去標案子,妳到現在還不見蹤影,叫我怎麼辦啊?老大,拜託妳快接電話啊!」嘆了口氣,無奈的接起電話:「我知道了,九點半那邊見吧。」
***
「Hi!阿怪,早啊!」大老遠就看到阿怪的身影,身高173cm的她站在會場裡還真顯眼,這臭小子要是年紀再大一點,應該會迷倒很多婆吧。「老大,妳終於出現了。我都快急死了!超怕妳不來的。」阿怪埋怨的看著我說。我只是聳了聳肩,接過阿怪跟小靜帶來的資料,準備再瀏覽一次。
「老大,祥瑞的人也來了。」阿怪小聲的提醒著我,抬起頭,順著阿怪的目光,我看見『祥瑞』的總經理,還有……荷淨。
「啊,林總經理也來啦,待在貴公司真好,沒什麼人材才能爬的那麼快。不像我這麼苦命,我可是靠多年的經驗累積實力才可以晉升到這位置呢!」『祥瑞』的總經理話中帶刺的說著。阿怪聽到已經握緊拳頭,小靜連忙按住她的手臂安撫著。對於競爭對手的冷嘲熱諷,我根本沒有聽進去,我只是心疼的靜靜看著眼前略為消瘦的荷淨。
我清了清喉嚨,看著她說聲:「Hi!很久不見,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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