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一個王子,那妳就是我唯一的公主。
由小被打扮成一個小小的男生,短小的髮絲,中性的臉孔,修長的身高,到了中學女生都會稱呼我做王子,一個假的王子。
我進了學校的籃球隊,當一個小小的後衛,但每埸的焦點總放在我這個後衛身上,幾乎每個女生都帶著她們那尖叫聲來為我打氣,我的耳朵總是女孩子的聲音,越來越有幻覺,總覺得有女生的聲音在我耳邊糾纏,真的很想靜靜的過我自己的一天。
在任何時候,我的背後總是跟著一群女生,她們對我投著愛慕的目光,我這個假王子即使心裡很不耐煩但還是裝著一臉的溫和,真搞不懂,明明我也是個女生,穿的也是裙子,為什麼要當我是個王子?個子比較高,長相比較男生,就是王子嗎?那從前那些童話故事裡的有財有勢的王子們就要去跳崖了!
直至那天,我在學校隱蔽的一個角落睡著午覺,還記得那天天空一樣的蔚藍,有絲狀的雲在那頭飄蕩,四週很幽靜,有時候鳥兒會在高處吱吱叫著,我睡得很安穩。
睡了不久,我自然的醒了,身上多了一件小號的學生外套,還帶著淡淡肥皂的清香,是誰?我在想著,但四週沒見一個人影,是那個女生了?那麼的貼心,心頭有一陣的暖意,我拿著那件外套離開了我小小的秘密機地,明天一定要把外套還給那人…不知她會不會再來呢?我好像期待著。
隔天,我在同一時間來到我的秘密機地等著,手中是己洗過和熨好了的那件小號外套,我閉著眼睛,但這次我沒有睡著,我想看看這女生到底是誰。
不久,一陣的淡淡熟識的香氣再傳入鼻子裡,我知她來了,我張開我的黑眸,擡頭一看,她很淡雅和她外套上的味道如出一同般,有著一對清秀的眉毛,一雙亮麗的眼睛,眸子是帶著褐色的,她手中拿著一本很厚的書,但身體看上來是那樣的弱小。
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最後她坐在我身邊,翻開書看著,我把衣服拿到她眼前,她只接過來,完全沒看我一眼,我那刻心靈有少許的傷害,在十九年來第一次懷疑我的長相是沒有吸引力的。
「昨天,謝謝。」我瞪著她的側面,她略長的眼簾蓋住了一半的瞳孔,帶著幾分的神秘氣息。
她點點頭,頭髮隨著移動,阻擋了她美麗的側臉,我不禁皺起眉頭,自然的伸手把它們撥弄到耳後,她那圓圓的耳朵很可愛,帶著略紅的顏色,我的身體移近她的身軀,明顯地她有點緊張,是我嚇壞她了嗎?
「我可以知道妳的名字嗎?」我玩弄著她的髮絲,嗅著她的洗髮水味,她用那種洗髮水的呢?真的很香。
她的臉好像紅了,還是…她熱?還是她緊張我的貼近?還是…她…害羞?
「妳不告訴我啊?」我裝可憐的對著她的臉,嘴還嘟著,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裝可愛臉,第一次是我要問女生的名字,第一次很想和她靜靜的坐著。
「紫雲,我叫徐紫雲。」我被我逗得揚起笑容,粉紅的唇片是那樣的吸引我的視線,我或許是生病了,為一個首次見面的女生而吸引。
我在初中的時候曾經和一個女生一起,但不到一年就分開了,因為那女生說我沒安全感,總是有別的女生想走過來跟我一起,而我又總是對女生們溫柔,對別人溫柔難道是錯嗎?有另一伴就要對別的人有所距離了嗎?那我的世界會非常單一,那年的分手,我沒有傷心,彷彿鬆了一口氣似的輕鬆,或許我不是真的喜歡那個女生。
「哦!紫雲,滿不錯的名字,我叫林偲玥!」我又情不自禁地捏著她的臉頰,很鬆軟喔!觸感很滑手。
「妳對…每個女生…都這樣嗎?」我合上書,低下略紅的臉,聲音很少,我還是聽見那句話,之後…她像是生氣的起來急步離去,我不能反應,只呆在那小小的秘密機地看著她遠走,而心裡…充斥著她那句話。
我…對每個女生都會那樣嗎?我不懂得…可能我是裝溫文裝厭了,想找一個人來發洩我在心底裡的悶氣吧!真的嗎?是嗎?我真的為了那樣嗎?從那天我總問著自己,再沒去過我的小小機地。
過了半個月,我的心越來越沉重,心裡裝的是紫雲的那一句話,快要淪陷,快要昏倒,我發現自己出現奇怪的現像,腦在靜下來時,紫雲臉紅紅的畫面就不斷閃出來,她的小小聲音就會傳入耳裡,我明白了…我對她好像一見鐘情,從前我不相信的。
我決定了,我要主動出擊,即使她喜歡男生,我也要把她成為自己的。
就在過去的同樣時間,我回到那小小的機地,我很高興見到那ÿÿ弱小的身影正坐在看書,我的唇片揚起,露出淡淡的笑意,看著她細小的身軀,我心頭泛著暖意和心跳,我靜稍稍地在她身邊坐下,同樣的味道傳入我的鼻裡,真的很幽香。
「我不是對每個女生都那樣的。」我扳著她的臉對著自己,認真的告訴她,視線很堅定的銷住她褐色的瞳孔,她的雙眼裡有著一種天生的惴惴不安的感覺。
「哦…我知道了。」她的軟唇吐出說話,張合的粉紅色誘惑著我去親她,但我第一次沒這個膽子去親吻一個人,唉…我是一個假的沒膽的王子…那我也叫王子嗎?誰第一個給我這個稱呼的!害我背負了五年!
「記住,我不是每個女生都那樣!知道嗎?妳是第一個。」我悶氣著自己的怯懦,或許剛剛親下去事情就會發展下去呢!我在笨甚麼啊!
「對不起…」她小聲的說著,我感到內疚…該死的了!
「對不起…我好像…過份了點。」我把身體貼近她,她像上次那樣緊張著,我要主動點才行,所以…我不要臉的把頭靠在她的肩上,我假裝閉著眼睛睡覺,她的心跳我也聽得見,很急速。
過了不久,我真的睡著了,靠在紫雲身上睡,是那樣的好睡,那樣的安靜,清香的氣味在夢中我也聞得到。
在那天後,我每天準時在秘密機地報到,每天我都耍賴的靠在她的肩膀上睡,再來不要臉的躺在她的大腿上睡,她從不對我抱怨,也不說話,只有我跟她說著我這天的事情,偶然被我的笑話逗笑,讓我失神的欣賞著,欣賞著那片粉紅的唇片,想親她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我怕有一天我會忍不住。
在某個下午,我在學校的四週晃著,因為還沒到時候去秘密機地,途中還是有女生向我投放愛慕目光,但最後我沒再裝著溫柔的回望她們,只冷淡的向她們點頭,不想她們再接近我。
我來到了低年級的層數,有不少女生好像知道我是誰,不斷在四週小聲說著,有點不自在,好像我是甚麼似的,真搞不懂小女生的思想。
突然有一ÿÿ身影吸引著我,她是紫雲,原來她是三年二班的,她從班房走出來,我想走上前,但被在她旁邊的男生止步了,心裡突然存在著危機感,而且在那男生眼裡,我看出了他對紫雲有意思!靠他的!跟我搶!
我稍稍的跟著她們,那男生走貼著紫雲,那只粗手還有意的觸碰到她的小手,靠!連我也沒碰過!氣死我了!真想上前分開他們,紫雲搭嘛不離開他一點!難道她也對那個男的有意思!
他們去了學校的餐廳吃飯,我也跟去了,坐在紫雲對住的不遠處,我瞪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在半途中,我被某幾個女生走過來說話,引起了紫雲的注意,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回到那男生的身上,她對我的存在就這麼的簡單反應!我很悶氣,掉下錢就離去。
我陶氣的沒有去秘密機地,在天臺處吹著涼風,突然間天空來了一塊黑雲,看來要下雨,我想起了紫雲,她有沒有帶雨傘了!一個人會不會在機地裡等著我?還是…她跟那個男生…走了?
不理了!找她才說。
不到半刻,天空己下起大雨,我不埋雨水在我身上的打著,趕到了秘密機地,但沒看見紫雲…或許她己跟那男生一起放學走了,是我笨的才會來找她,真夠笨的我!突然眼淚湧出,連著雨水一起落在地上,第一次感到無力,又是第一次為一個女生而哭。
我站著,突然雨水再不打在我身上,頭頂上來一了一把淺藍色雨傘,我轉身,是紫雲,她好像有淋濕了,點點雨水在她的髮絲滴著,我抱著她,她身上的暖意傳過來,我的心如惜放下,只想緊抱住她。
我撫著她的臉,不管了!我要親她,宣告她要是我的,不許別人來分享!
我冰冷的唇落在她微燙的上唇片,她有點退縮,我把她抱緊,唇和唇更貼近,我稍稍離開,瞪著她看,她的臉很紅,連耳朵都紅了。
「我喜歡妳。」我在她耳邊說著,忍不住含著她的耳珠。
「呃…偲玥…妳快點回家,妳全身濕了,會生病的。」她又再低頭了!為什麼不能面對我!喜不喜歡也回一句嘛!
「不,妳回答我,妳喜不喜歡我!」
「…妳再待在這裡會病的,快回家吧!」她推了推我。
「好,妳跟我一起回。」
我拉著她走著,截停了一輛計程車,拉她一起上車,我對司機說了我家的住址,在車裡我們一臉沉默,濕透了的我覺得很冷,紫雲無聲地握住我的手,她想傳給我一點的溫暖。
到了我家,我心裡暗自高興著…剛好沒人耶!我又握著她的手,跟她一起坐在沙發上,我與她對望,噢!我又想親下去了!
「偲玥…去洗個澡,要不然會感冒的。」
「不要!妳未回答我的問題!」
「妳先去洗澡…」她又害羞的推著我,我又心軟的去了洗澡,但以飛快的速度出來,前後不到十分鐘。
「洗完了!回答我的問題!」我像小孩的死纏著她,但直覺告訴我,紫雲一樣對我有感覺的!
紫雲仰身在我唇上親一口,我傻笑起來,呵呵…我就知道…紫雲喜歡我!
我把身壓向她在沙發上,不斷落下我的吻,不夠了!把舌頭伸進去,再來一個深吻,吻得我們都喘著氣,紅著臉。
我們就這樣開始屬於我們的故事,每天我都期待著與紫雲一起的時間,我倆在秘密機地裡總抱在一起,我愛偷親她的唇角,這會讓她臉紅紅的,很可愛,我淪陷在她的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著她,我們過得很快樂,真的很快樂…
上天可能妒忌我的幸福,所以祂要從我身邊搶走紫雲。
在校制比賽時,紫雲每都有來看我,我越戰越勇,我要給表現給紫雲看,我耳朵只會聽到她的呼吸聲,其他女生的我全部排在耳外,她的加油是我的動力。
總決賽了,妳就站在人群之中,我第一眼己找到妳,拋了一個眼神給妳,妳笑著的用唇語說著,我聽到的,妳說…要我加油,那埸我很落力的打,遠遠的拋離對手二十分,這埸我們穩贏了!
在我要投出一球時,埸內的女生在尖叫著,我看著妳的方向,妳倒下了!我呆呆的看著,全埸停了下來,我後來才回神,跑在妳身邊,妳按著胸口,眉頭扭曲,我慌起來,把妳抱在懷裡,腦裡空白,直至耳邊傳來快把她送去醫院,我才抱起她,一直衝向外面。
白色是醫院的特徵,我就坐在白色的病房裡,靜靜的等著妳醒過來,我從妳父母那兒得知妳有先天性心臟衰竭,若動手術也只有一半的機會,所以妳一直沒有去動手術,我真的很笨,現在才知道,妳會原諒我嗎?我的愛人。
妳在旁晚醒過來,看到妳張開眼睛,我才鬆一口氣,妳臉帶累容的對著我微笑,還笑說自己讓我的球賽沒了,真拿妳沒法,我在妳額頭親著,要妳安心休息,不要再讓我膽心了,求妳了,好嗎?別從我身邊離去,妳能答應嗎?
那天後,妳住了一個月的醫院,從醫生口中我了解妳的情況,妳的心臟功能正一日一日的減退著,我很痛心,那刻我明白妳終有一天會離開我,走到一個我還未能到達的地方,妳要離開我了嗎?我心早己灑著千年的淚水。
某天,妳說想跟我再回到秘密機地,我問許了醫生和妳的父母,他們答應了,我便帶著妳來到我們的秘密機地,我們就按著往常的安靜的坐著,因為是假日,學校裡沒有人,只有我們兩個,妳又一次主動的親向我,我加深了那個吻,挑起了我想要妳的念頭。
「我可抱妳嗎…紫雲…」還沒得妳答應,我己把妳躺在草地上,親著妳的脖子,一顆一顆鈕扣的解開妳的襯衫,我不斷的親著妳,不斷的想感受妳的存在,是的,這刻妳就在我身邊了!
我們在草地上擁抱,親吻,我探索著妳的身軀,撫著妳的敏感地方,舔著妳獨有的甜蜜,我的手指進入去妳的,規律的愛著妳,妳額上滲出汗水,身體不斷地貼著我,緊抱著我,我又跟妳的舌頭糾纏,親著妳曲線上的粉紅。
我感到安穩的躺在妳身邊,抱著妳的腰,用外套蓋著妳裸露的地方,妳臉紅得像蕃茄的埋在我的懷裡,真的很可人,很甜心,妳能感覺到嗎,我那刻的心跳是為妳而動著,為妳而跳著。
「偲玥,沒有我,妳要開心生活下去。」突然妳說了一句話,輕輕的描繪,卻剌痛了我的深處。
我沒回應妳,因為我不能保証,我不能保証我沒了妳的日子會過成怎樣,我會生不如死嗎?我會日夜哭泣嗎?我會怎樣我不知道,所以請妳不要說那樣的話好嗎?我只想妳好好的待在我身邊,一輩子的待在我身邊。
那天後,妳一道再次進入醫院,這次變得嚴重了,妳連床也下不了,張開眼的時間只有那麼的幾小時,妳的臉總帶著累氣,本來粉紅的唇片也變得蒼白,我看著妳努力著,而我卻甚麼都做不到,只能默默給妳一個微笑,上天,請不要帶走她好嗎?求你了!抵上我的一生去求你了!
心痛,就是我現在的痛楚,沒甚麼可以比上那種剌心的痛,像萬箭穿心的流著血河,我要緊握住妳的手,不讓妳走。
那天夜晚,我緊握著妳的手,妳有話跟我說,我把耳朵放到妳的唇邊,妳說要我答應妳…要開心的生活,然後儀器發出尖叫,妳握著我的手鬆下,我眼淚才滑落,落在妳冰冷的手心,我止不住我的眼淚,止不住我心裡的血河,止不住我對妳的思念。
我把純白的骨灰散落在我們秘密機地的地方,我在那兒種著向日葵,是妳最愛的花朵,妳說向日葵就像小孩紅臉的對著太陽,我還說妳傻氣,現在我們的地方有著有妳身影的花朵,要是某天妳經過,就停留一下,看看我為妳種的向日葵。
我生活依常,但我心還是想著妳,妳一輩子都會住在我的心裡,直至時間要把妳帶走,或是新的戀愛帶走妳的影子,但現在我可以告訴妳,妳就在我心裡,每天都對著我露出我最愛的微笑。
妳是童話裡的美麗公主,可惜我只是一個假的王子,不能像童話裡的王子一樣帶給妳幸福快樂的生活。
但,我這個假王子會用一生去愛著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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