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又跌落到了又深又暗的黑洞
壓抑了這麼久,這麼久,久的我以為早已經習慣的沒有感覺,一直用冷漠逃避這些傷,刻意不再去多想什麼。
原來還是會痛的。
親情跟愛情的不同在於,愛情在痛,終點就是兩個人終究會有不再相干的那一天。而親情卻是沒有辦法自己選擇的。
第一次想離開自己的家搬出去住是在國小六年級,我記的很清楚。陸陸續續國中高中都會有想逃家的念頭,卻沒有勇氣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到了大學終於理所當然的可以離開家了。於是心中告訴自己,我再也不要搬回去住了。小小不到兩坪的宿舍,我大概已經把自己所有的衣物都帶上去了,回家成了一個交代。
其實回想過,我人生到目前最快樂的那一段是和男友的在一起的前半年,不是說其他時候都沒有快樂過,是「最」快樂的那一段日子。
和朋友在一起很快樂,大家聚在一起分享生活,但朋友終究沒辦法時時刻刻和你有密切關係,也沒辦法去照顧妳或者是疼愛妳,或是了解你的某些心情。
長期的我一直築起一道牆,好好保護自己心中的自己,也不打算讓誰靠近心中的自己,挫折還是眼淚都希望自己承擔就好,不展現脆弱的自己也不依賴誰,就當作自己很堅強。不是沒有遇到過想分享我心情的男生,只是我總是退避三舍,寧願故步自封不想要誰靠近我的心靈。
後來遇到了他,幾乎強迫性的要我坦白心中很多的事情,其實我很痛苦,因為我害怕把自己交給誰,誰都讓我感到不安全,但也許就是這樣,我心中很多心情也許得到了一種釋放。
也許是那份踏實的感覺,還有被保護的感覺,以及有一個人在照顧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慢慢卸下了自己的心防,心中的冰山也許也慢慢融化,變成了現在的自己,這樣想想會愛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概也是這樣,造就了我後半段的痛苦,和無法承受的心情。因為我又是一個人了,好像沒有辦法依賴誰,又要靠自己了。其實我根本就不堅強阿,只是沒有人可以靠所以故作堅強。
現在愛情已經過了最痛的那一段,也了解沒有什麼會是長久的,那段日子太幸福,現在只是回復原狀而已。
家裡的痛卻是最想逃避的感覺,終於我在剛剛的吵架中,不得以的脫口說出:「妳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事情想跟你講阿,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了,我遇到的傷害和挫折每次都是隱藏的好好的不讓你發現。你以為我高三是真的只因為考試壓力大就瘦了十幾公斤嗎?根本就不是。什麼都沒辦法說,我大概永遠督不會是你要的那個我,你覺得我總是很冷漠,因為我總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悲傷和快樂都沒有辦法表現出來,我說出的實話你都不想聽,只會責罵,和怪我哪裡不好讓你丟臉,跟本就不想接受這樣的我,你想知道的只是我說出的謊話,我永遠都在說謊,也知道說什麼話是你可以接受的。但其實你想聽的不就是謊話而已嗎?我想跟你說實話,你卻只想聽謊話。你以為我真的都很快樂嗎?根本就不是阿,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只是不讓你擔心而已。我有責怪過你什麼嗎?還是抱怨過什麼?有拿別人的家庭還是父母跟你比嗎?我都沒有阿,你卻一直在抱怨我責怪我,我想回家也只是想多陪陪你,這樣你卻覺得也不夠。我根本就不想回家,因為你就是這樣一直罵一直罵,要怪就怪你生了我。我以為家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當我受傷了回到家卻還有偽裝成另一個自己,我很痛苦,這些年來,你知不知道。」
天蠍座的她當然不是省油的燈,除了繼續罵之外,還是繼續罵,說一些早知道就不生了,還是什麼註冊費,又是一些什麼哪裡哪裡還不滿,我哪裡哪裡又不好。說我爛又說我懶,一無四處。
這招我可學到了從男友吵架那得來的真傳「順水推舟。」
「妳真的很爛。」
「對,我就是燗。」
「妳真的很不受教。」
「對,我就是很不受教。妳也只是在那裡一直罵我而已。」
「算了,我不想再浪費口水了。」
然後沉靜,結果她忍不住又開口罵一句(內容我忘了)
「妳不是說不要講了嗎?還講」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就這樣一直頂。
其實我很怕會有一巴掌揮過來,高中的時候好像被揮過一次。
其實我的心脆弱的容易受傷,所以寧願又更強硬的態度掩飾。(是獅子座的悲哀嗎?)
我想,對她來說我大概永遠也不夠好,反正我也不是這麼在意了。只是跟他說:「不然你就不要再養我了。也可以現在直接載我去車站坐車。」其實我說的是真心話,因為感到很累,覺得一個人是不是比較輕鬆,反正家也不像家。
還有很多實情沒說出,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卻突然記起了,自己心中的孤獨,也突然提醒了自己,從前有多想離開家裡的念頭。
天蠍座是不是都很會要求人阿?然後又嚴格標準又高,突然想到曾經也跟男友說過類似的話:「我能給你的,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過去是給不起的,畢竟那些日子你也不曾存在過,如果真的沒有辦法,你還是趁早走吧。」
那一夜,我們都痛苦,他有他的想法,而我則是被逼到了牆角。
那半年我感受到的是幸福。有個人可以依賴的感覺很好,不用自我保護。
這個人給我滿滿的愛,所以我可以不顧一切付出全部,現在想想其實很值得。雖然現在又是一個人,偶爾會因為回憶太美好而受傷,可是那段幸福也許快樂還是大於現在的不快樂的,因為那時的我真的笑的很開懷阿。
現在的我強調要做樂觀的人,往好處去看,自己尋找幸福,雖然偶爾還是會掉進憂傷的陷阱裡,不明白愛情為什麼會變質,幸福為什麼會這麼難以捉摸。但還是要告訴自己,會變好的,會更好的。如果他不愛我了,不珍惜我了,還是會有人想要好好照顧我的。別再這麼固執了,要強求也是沒有用的。
一個人的我,明明孤單,卻告訴自己現在很自由也不錯。
一個人的我,明明失眠,卻告訴自己可以看電視一整夜也不賴。
一個人的我,明明空虛,卻告訴自己開始跟很多朋友在一起也很好。
我會往好處看,不再那麼執著,好好愛自己。
其實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吧,我只是回到了一年半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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