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青春　與　愛情　可以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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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版小說《惡之教典あくのきょうてん》封面，讓人看了就想買耶！沒看過它的其他版本，雖然三池崇史電影版標語—獵殺小屁孩—十分誘人。

一樣以日本中學生、中學教師作主角，貴志祐介《惡之教典》比湊佳苗こくはく告白精彩，後者穿插的批判太制式，就小說而言流暢度打了折扣。


《惡之教典》主人翁蓮實聖司是晨光中學院町田高中二年四班班導，故事在二年四班(現在)與蓮實小二、小四、小六、國中(過去)交錯著，讓讀者對於校園、對於蓮實背景體會更深。


《惡之教典》給我很熟悉的感覺，覺得它好像徐四金的《香水》，《香水》葛奴乙本身是無體味的人，因此他以人體煉製｢香水｣為自己調味；《惡之教典》蓮實聖司是個無同情心的人，因此他透過研讀心理學、收集人類情感模式為自己擬真情感。


《惡之教典》以蓮實的夢境開場，那是個盡顯他兇殘本性的夢，不知由哪飛來的兩隻巨嘴烏鴨：福金(思考)、霧尼(記憶)啼叫聲將他自夢中喚醒。

 

繼續讀下去，讀者應該都能理解為什麼老師會做那種夢，那麼高壓的環境下，到底精神正常的剩下幾個人呢？


二年四班問題接連不斷，偷竊、勒索、幹架、作弊、惡作劇干擾老師上課等，學生們種種劣行無一遺漏；怪獸家長更是討人厭；比起上述兩者，會把人逼瘋的是該校教職員們：激進的性別解放論者教日本國國語的堂島智津子、猥褻學生慣犯教體育的柴原徹朗、收取業者回扣萬年不改教案教才無能庸師教數學的釣井正信、暴力打傷學生的體育老師園田、熱衷與學生性遊戲的護理老師田埔潤子。

貴志祐介毫無誇大將校園描寫的真真實實，《惡之教典》是面鏡子如實映照出校園百態。我除了激進性別解放論者那型老師沒親眼看過之外，其餘都見過，只不過那些人分佈在國小到大學，當然貴志祐介為精簡篇幅把上述教職員濃縮在一個學年，不拖戲，很好。


學生之一片桐怜花道 ｢學校不是守護學生的聖域，而是一個受弱肉強食法則支配的生存競技場。要在這場競爭中平安存活，就必須擁有與生俱來的幸運、快速察覺危險的直覺，或足以保護自己的激烈手段。｣ 因為你醜，大家嘲笑你，因為你笨，大家耍你，因為你天真，大家欺負你，因為你不會保護自己，大家明裡一捧火暗裡一把刀.....這不就是人性?人性禁不起誘惑禁不起試煉！這不會因校園或社會而有差別，無論哪個社會哪個國家哪個年紀都如此吧！


蓮實聖司應該是Niccolò Machiavelli的信徒，他信奉——贏者全拿，他不喜歡輸的感覺。這是這個時代鼓勵的進取思維，他是菁英無誤。


蓮實聖司各方面都優秀，不是食古不化，熱情開朗又具有幽默感，但一個人的某個特質是無法支配其他特質的。他對學生、學校幾乎是有求必應，校務、班級經營交給蓮實老師等於使命必達。他怎麼辦到的？蓮實聖司以科學方法製表，以竊聽、調閱學生背景資料補充，分析、預測出各學生行為模式。


只要結果，不擇手段，寬以律己，嚴以律人，他根本就是納粹吧！偏偏當代納粹還不少呢！


該小說有趣之處在於，讀著讀著憶起塵封的校園往事，讀著讀著冷不防想到政局與人這種生物的荒誕。貴志祐介的《惡之教典》實是則黑色寓言，可能我們不會對人生進行哲學性思考，但至少要記得初衷，記得人之為人與禽獸的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