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池
夕立尋聲找去,不知不覺來到了离蓮花池不遠的地方。夕立看到蓮花池中有兩位小姑娘亭亭玉立在水面上,飄忽不定。一位姑娘著一身紅泛紋的長裙,魚尾裙邊,掩面而泣,因此看不清那姑娘的容顔。
而身邊的那位姑娘較之更顯出眾,一身白色薄紗裙,沒有其他花色點綴,只襯裙的前禁上刺綉著一支含苞待放的白蓮,強烈的散發著一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曜的氣質,夕立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愈演愈濃。那姑娘一頭烏黑的秀髮,卻沒有其他頭飾,只一支透明的形似淚珠的珠釵,閃耀在月光下。禁不住讓人心中一種悲慼傷感油然而生。而嵌在那張俊俏的小臉上的那雙明眸,平和中帶著幾分輕柔,和顏中又含著幾分多愁傷感。清風拂過,白紗裙起,蓮花飃香。
這位姑娘似乎在勸慰著身邊的那位姑娘,像在說著什麽,儅夕立綱要好奇地上前看個明白的時候,眼前的一切眨眼閒不見了,但卻留下了一柔和的聲音,“与诸相逢有渊源,神灵庇佑伴终老。愿消三障諸煩惱,愿得智慧真明了。普愿障礙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薩道。”待夕立醒來方知自己只是在夢中,而夢中的一切卻又感覺是那麽真,那麽近。
黎家
夕立每天与白蓮還有那只經常來吃草的小兔子做伴,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十五年。十五年裏,一切平平靜靜,風雨來臨,夕立縂不會忘記給白蓮遮風擋雨,十幾年如一日,白蓮依舊是那麽可人,不知不覺中似乎又多添了幾絲誘人的魅力。正像人們說的這一朵白蓮綻放,池中又有誰能与她爭香鬥艷呢!
而多年來,夕立也從沒忘記過娘親的教誨,要像黎軒一樣做一個能造福百姓的人。十五年了,他從沒有怠懈過讀書寫字画画,勤奮地研讀黎軒遺留下來的手抄醫學札記,並嘗試了許多治愈疑難雜症的法子,也品嘗了許多旺陰林裏以前未曾發現的仙草葯。没多久,夕立就远近闻名了不仅是因他医术高明,也因才华出众,诗画双绝得以盛名。但夕立从不因此博得钱财,奢侈享受,而只是掙些銀兩够貼補家用而已,年邁的李審也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勞累了。
虽然夕立已有一番作为,但爲了能配置一些新藥方,救死扶傷,夕立每天都會趨旺陰林裏尋找意外惊喜—草藥,而每次他的身邊都會有著那只小白兔的身影 ,蹦來跳去跟著黎軒早出晚歸。
旺陰林
那日已是傍晚,在旺陰林裏尋找草藥的夕立也忙碌了一天,滿載收穫的他準備回家。誰知天氣就像娃娃的臉,説變就變,烏雲密布,就像黑鍋底罩住了整個旺陰林,林子的樹刹那間像高了幾米搖晃著整個樹幹,發出嗚嗚的響聲,種種莫名的恐懼從旺陰林的各個角落鑽出來。終于大雨來臨了,電閃雷鳴,狂風夾著雨到處亂撞,有時迎面扑來,迷蒙了夕立的眼睛打溼了身上的一身衣。呼拉的一声,树林里突然飞出几只乌鸦哇哇的叫个不停,盘旋在上空,夕立一惊。緩過神來,又趕忙趕路了。路上也已變得很泥濘,夕立背著一簍的草藥,帶著那只小兔子頂著雨,早已變得吃力。
就在夕立筋疲力盡的時候,前面路上多了好幾雙閃亮的眼睛,狡猾中透著兇險和邪惡。
夕立嚇得目瞪口呆,“是狼,是食人的狼。”一只,兩只,三只……夕立看著狼慢慢逼近,也越來越清楚,慌了神色的他咯噔一下向後退了一步沒立穩。而那只白兔也竪著耳朵在夕立腳邊一動不動,怕是也被驚呆了。
夕立向後退了幾步,轉過身去拚命的跑想要擺脫那群狼。可無意中看到那只兔子還在自己身邊,不快不慢和他持同一速度。他以爲那兔子早已嚇得不知去向,誰知……. 夕立一看急了,怕又連累了這只無辜的小兔子便衝著兔子喊:“快跑,快往別處跑呀,快……快離開這兒。”可那兔子像是根本聼不懂還是跟著他,並沒有快他半步。
夕立在坑坑窪窪的小路上奔命地跑著,袍子上已經濺滿了泥水,儅他再一次回頭看時那群狼已迫近,他幾乎已經認命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夕立身邊的那只小白兔,突然停住了,掉頭就向狼群猛跑了過去,衝著一只狼就跳了上去,糾纏了一番,那兔子從狼群中沖出去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了,而這群狼也掉轉了方向緊追不捨那只兔子。
夕立見此情景,也緊跟著追去了,可沒跑幾步那兔子和狼群早已無影無蹤了,筋疲力盡的夕立累得倒在水窪中,一簍的草藥都洒在了地上,他全身颤抖着,心里的虚惊还未全部逝去。夕立望著那兔子跑的方向,皺著眉頭念叨道:“它救了我的命。”
這時的雨也越下越大,閃電,越來越閃眼,雷聲,越來越震耳。響徹整個旺陰林裏。
一个雷劈击中了离夕立不远的地上,只听嘎拉一声,那地面被劈开了一条缝,一股股红光强烈的迸射出来。刺鼻的药味从缝中猛地冲了出来,清新,混杂,变化莫测。夕立半倒在地上用胳膊遮着强光,一手捂着鼻子想避开那浓浓的药味,可他越是想躲,藥味就越浓。夕立从五指的缝隙中隐约看见一人蜷曲成一个圆环状,头碰着脚,旋转着从地缝中转了出来。那强光像河里的漩涡一样包裹着他,若明若暗,若有若无。
可夕立看着他,两眼发直,神情恍惚,加之药味的扑鼻,似乎已经丧失了心智。
“来—吧!来—吧!我一直都在等你!来—吧!哈哈哈哈!”是让人迷失心神的声音,是从那劈开的地缝中传出来的。
夕立神情呆滯,已经被这声音完全控制了,嘴角泛着傻笑摇摇晃晃地就朝那地缝走去了。地缝中并不是深渊一般的黑色无底洞,眼前是有著向下走勢臺階的石洞。夕立剛踏進縫中,地縫閉合,壁竹全燃。夕立踩上臺階時,柔软的很且有轻飘之感。夕立只知道每踩一阶,腑臟癲狂,气血翻騰,時而有錐心之痛,時而有飃飃慾仙之感。就這樣折騰了半個時辰,終于到了最後一個臺階,卻是死路一條。前面沒有了去路只是密密麻麻的長了一堵草墻,上面長滿了綠葉,伸著長長的卷曲的莖須。左面一半長滿了誘人的紅色帶刺的果實,像顆顆紅寶石閃個不停。而右面卻長滿了青色豆粒般的果實,甚是嬌小。夕立迷迷之中,擡頭一看,那果實長的很有規則。順著果實生長的走勢看,那是幾個字
“雨朱清絲醒。”后又一行小字“解此解,路中路。”
夕立覺得莫名,不知所措,亦不敢向前。就在這時洞中又有了剛才那人的聲音“音似清來音似霧,無中有來有中無。分去別來兩皆空,錯施食法命喪乎。 ”隨之一陣大笑便又靜了下來。
“是何人,你是何人?我与你無緣無仇, 爲何引我來此處?”夕立環望四方,似有迷糊之意找尋那聲音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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