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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02 11:27:09| 人氣21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蒼天未悅紅顏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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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

“手抱法子給衆生,有緣父母皆牽連。惜子天下父母心,長大成人有長進。” 黎軒迷迷之中聽到此聲,便睜開了雙眼:金光中現出一位似曾相識的仙人,腳踏蓮花座,身披紫金衣。飄逸蘭粉帶,佛祖頭上簪,方知是慈悲為怀的送子觀音。臂腕中抱著一個手持蓮藕的嬰孩,甚是可愛。“黎軒拜見觀音菩薩!”“黎軒,你前世本為天庭禦醫,曾因救人心切,擅盜靈草而被貶凡閒。但我佛以慈悲為怀,知你于諸有情,常怀慈忍。和顏愛語,勸諭策進。無有虛僞諂曲之心。念你知錯能改,捨命救人,造福一方,准你再返仙般。你奉事師長,孝感動天,佛祖點化,特來為黎家后繼香火。“多謝觀音菩薩!”說著,送子觀音臂腕中的嬰孩不見了,而觀音也隨之消失在一片煙霧之中,“快隨我去吧”話音剛落,屋内的蠟燭被一陣風吹滅了。

蓮花池 九個月后

清晨蓮花池中一只新蓮探出了頭,形雖嬌小,但出塵脫俗;色雖單調,但較之它蓮,嬌媚更勝一籌。潔白如雪的花瓣還為完全綻放,在朝霞的映照下,像紅顏半點羞。形神並茂,更附七情六慾。

黎家

穩婆也在黎家忙個不停,直到傍晚,黎家屋内傳來聲聲嬰啼,原來是黎氏喜得貴子。而此時蓮花池中的那只新蓮在晚霞的映照下,疲憊地閉攏了。黎氏看著嬰孩,眼中又泛淚光,自言自語道:“相公,你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黎家後繼有人了。”
而這嬰孩卻不同尋常,只一夜間就長大了一嵗,翌日清晨,便行走自如。甚是神奇。這日,福老爺和福夫人也前來恭賀。黎氏便趁此機會讓福老爺給這嬰孩取了個名字叫“夕立。”“這嬰孩是傍晚出生,而又有著一日能立的本領,‘夕立’再好不過了。”福老爺福夫人甚是喜歡夕立,愛如親子,便認夕立為義子。黎氏也高興的很,因爲夕立又多了兩位疼愛他的長輩。從此黎氏和夕立相依爲命,過著簡簡單單的生活。夕立從小喜歡蓮花,尤其是朝向黎家窗口的那朵小白蓮,就依附在池畔邊。雖然黎氏常叮囑夕立不要太近池水,但白天夕立總會偷偷跑到池邊,去看那朵小白蓮,蹲在池邊長談,不時還有一條小紅魚在那白蓮邊的水面蹦出跳進,有時還會引起夕立陣陣童真的笑聲,而那朵白蓮也會因夕立的笑顏而泛起紅韻變成粉紅色,就像少女臉上塗抹的胭脂。曾有一天,夕立伸手觸摸白蓮,但是不慎跌向水中,正巧扑在那只白蓮上,一股神奇的力量又把夕立推回了岸邊,夕立不僅絲毫未傷,更奇怪的是衣服上滴水未沾。一天天過去,小蓮花和夕立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不知哪一日,池畔多了一只白兔,吸引了夕立。這只白兔看上去別無他樣,但一撮半葉形的紅毛嵌在額頭上,卻顯得與衆不同。這只小白兔每日都會來池畔吃草,並与夕立嬉戲玩耍,日久夕立也与白兔成了夥伴。
就這樣五年過去了,黎氏白天要教夕立讀書寫字,還要做粗重的活來維持生計。不久黎氏由於勞累過度,便一病不起。黎氏知道自己撐不了幾天了,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還是個孩子的夕立。“夕立,到娘這兒來,娘有話跟你講。”“娘,孩兒這就來。”
只見從門外走進來的小夕立一雙小手捧著一只喜花碗,小心翼翼地走到黎氏床前。黎氏不解地看著夕立。“娘,我倒了一碗水給娘喝,我怕娘口渴。”
邊說著夕立邊把碗伸到黎氏面前。黎氏一把攥住了夕立的小手,眼淚直往下流:“我的好孩兒。”
夕立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麽,慌了神忙把水放到床邊,一只小手在黎氏的眼角抹來抹去:“娘,是不是夕立做錯了事,惹娘生氣了,孩兒以後不敢了,娘不要哭,我不要娘哭…”說著夕立急地哭了出來。
黎氏一把摟住了夕立,哽咽著説道:“夕立沒有惹娘生氣,娘是喜极而泣,娘知道夕立是個孝順娘的好孩兒,夕立不哭,不哭。”
一番哄勸,夕立才住了哭聲,仰著頭望著黎氏:“娘,你什麽時候再跟以前一樣跟孩兒到外面去捉迷藏,孩兒好想跟娘一起出去玩兒。”黎氏抹了一把淚,語重心長地説道:“夕立,你已經長大了,不能總是惦記著玩知道嗎,你要好好讀書識字,記得你答應過娘什麽嗎?”
“記得,娘說讓孩兒要像爹一樣做個有用的人。”
黎氏嘴角挂帶一絲笑容説道:“夕立乖,夕立,你要記住‘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是黎軒的兒子,不論將來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像你爹一樣勇敢地去面對,以後娘不在你身邊,要學會照顧自己,學會堅強,做一個懂禮教達情理的好孩子,記住娘的話了嗎?”
幼小的夕立雖不知黎氏到底講些什麽,但還是不住的點著頭,“可娘你爲什麽會不在孩兒身邊呢?娘,你要去哪裏呢?”
“夕立,娘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你爹就住在那裏,爹很孤獨希望能有娘跟他做伴。”說著,黎氏一股酸楚又一次涌上心頭。“娘,你帶孩兒一起去吧,孩兒也好想看見爹,孩兒更不想離開娘,孩兒還要娘教我寫字呢,孩兒不要離開娘。”夕立扯著黎氏的衣服哀求著。黎氏的眼睛再一次模糊了,她從枕頭下拿出一塊曾是黎軒送給她的玉墜,她把玉墜挂在夕立的脖子上説道:“以後你想念娘的時候,就看看這塊玉墜,就會覺得娘就在你身邊,半步都沒離開過夕立。”夕立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玉墜,就再也沒有多問,母子兩個就這麽依偎著在沉默中過了好幾個時辰。

沒過幾日,黎氏就病故了,臨終之前她把夕立托付給了福家兩老。由於夕立還小而又不願意離開那兩閒小茅屋,希望能等到有一天黎氏會回來看他。所以哭著也不要進福家。福老爺沒辦法,就差一個在福家做了多年的李嬸住進茅屋去照顧夕立。從此黎家少了黎氏的背影,卻多了一張陌生的面孔。黎氏走后,接連幾日,夕立都沒有心情吃飯,更沒心情去蓮花池。那幾日,夕立都從早上開始就站在門口等待,希望有一天能再看到娘回來看他,每次都是希望落空等到夜幕降臨,而夕立也會每每都因見不到黎氏而傷心得想哭出來,可每次都撅著小嘴認著,拿出黎氏留給他的玉墜看了又看,嘴裏還嘀咕著:“娘,孩兒不哭,不哭,孩兒答應過娘不哭。” 眼淚總是在眼中滾來滾去,但從未掉過一滴淚。
而那幾日,蓮花池中的那支小白蓮也變得無精打采,像是一場暴風雨過後的摧擊,暗暗散發出悲傷的氣息,像在哭泣,像在呻吟,又像在訴説著一個悲傷的故事。
那幾日,夕立都沒有好好睡過覺。但一日夜晚,明月高懸,也累了幾天的夕立一倒在床上就進入了的夢鄉。不知是虛無縹緲,還是真實存在,夕立隱約聽到似遠似近傷心的哭泣聲。







台長: 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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