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多就起床了,吃完阿母煮的稀飯,到火車站集合,以為只有小貓兩三隻,沒想到人數還不少,當中不乏見過面的,可是都不熟,所以,也沒有主動找他們聊天,過了一段時間,帶隊的人出現了,跟我們說了一些話,就要我們這群役男上火車,與阿母訣別之後,拖著沉重的步伐上火車,想著火車一直行駛下去好了,永遠都沒有終點。
可惜,終點站是竹南,離我家還真是他媽的近,二十分鐘左右一群人下了火車,坐上接泊巴士,浩浩蕩蕩地往斗換坪出發,車上有些人開開心心地聊天,我雖然說不上心情沉重,也沒辦法像他們那樣地雀躍,他們以為這是郊遊嗎?
當天的天氣很好,雖然已經十月,氣溫還是頗高,我們被安置在一個球場等著帶隊官,太陽照得眼睛發疼,不久,帶隊官到了,分配完畢之後,各自帶開,有點像是猶太人被送進集中營的感覺,大家將自己的行李放在地上,檢查完行李之後,開始體檢,每個人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唉!都幾歲的人了,還得這樣給人糟蹋,檢查視力時,醫官問我近視幾度,我回答大約九百多吧,醫官瞪大眼睛看著我,然後在我的兵籍資料帶寫些東西,我猜想我的軍旅生涯也許到此結束(不過,猜想畢竟還是猜想,我不是醫官,而且視力沒超過一千度),一切都在計算內,很好,心中竊喜。
中餐草草地結束,反正也沒心情吃,午覺過後,被帶去剃頭,其實我還蠻想要剃的,因為天氣實在太熱,短頭髮比較舒爽。
剃頭師傅是一位老先生,他的吃飯傢伙可能跟他一樣老,因為剃頭的時候,完全沒有順暢可言,感覺像是在挖馬路,不停地在頭上開洞;之後是一堆雜事,排出隊形、選出每班的代表處理雜務、洗澡。
洗澡就精采了,沒當過兵的人可能以為我們是在大澡堂洗澡,回憶還停留在【報告班長】中,錯!國軍是愈來愈人性化,現在的浴室都有隔間,不過,我覺得大澡堂會比較好,因為人數很多,時間有限,常常是兩、三個人擠在一間浴室盥洗,浴室的的空間不大,所以,全身塗抹肥皂之後,轉身拿個東西,可能屁股就會和其他人的屁股做親密的接觸,嗯~~~真是噁心。
盥洗完畢,所有人在寢室整理自己的內務,七點鐘的時候,集合在中山室學唱軍歌、填寫資料、背單兵戰鬥準則,八點多的時候,班長將大家帶到連集合場做體能訓練,九點半結束,然後是床點、就寢,睡覺前向隔壁的鄰兵要了一口水喝,才發現這是我今天喝的第二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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