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多瑪 只有影子要崇拜你

86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你／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雲。

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

 

這是顧城的一首詩，也是我最愛的一首詩

今天照例很忙，老闆大筆退件，概念不對，妳寫的很有趣，但不對。

定位不對，再有創意也沒用。

這是廣告人最怕遇到的盲點，也是我跟你的盲點。

 

昨晚跟你聊天，我突然想起紅玫瑰的歌詞，於是我們一起哼了起來。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我們貼得很近，但你的眼神放很遠，我很悲哀。

我最喜歡你了。我吻著你的額頭說。

你卻說，應該是妳兒子吧。

你在轉移話題。我知道。心酸酸的。

 

我該徹底離開你的，我說。

透過窗外黯淡的路燈，你的裸體顯得更不真實。我再也看不清楚你。

我不斷逼你，逼你為我定位，就算沒有生命的商品，也該有個定位。但你只是說，朋友，想深入關心的朋友。

乾脆說砲友算了。

我要你這麼說，你說了，我哭了。

何必再找我？　

你說，不要再這樣喜歡我，這樣妳才不會吃醋，才不會離開。

我想，如果我能控制我的心，我喜歡的人一定不要是你。

 

我捧著你的臉，仔細看了你的五官，我才發現原來你是有著雙眼皮的小眼睛，原來你的額頭不寬，你的唇有菱有角，你的雙頰有著性感的凹陷，我陷了下去，我閉上眼，但在一片黑暗中，我還是忘了你的輪廓。

怎會如此喜歡一個人，卻記不起他的樣子。

你對我，竟是如此模糊。

 

也許，我全身的器官，你只喜歡我的耳朵，它們擁有你所有秘密與心事，我的心好嫉妒它們。

 

我們依偎著，你小睡了一下，我聽見你的呼吸從急促慢慢變緩，我看著天花板，聽著陣陣蟲鳴，夜吞沒了好多我想跟你說的話，就算我知道答案永遠只有一個。

你說，你對我的喜歡，沒有太多感覺，因為太多女人這樣跟你說。

「是否幸福輕得太沉重，過度使用不癢不痛…」陳奕迅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繼續用他絮語般的聲調緩緩唱著。

我想回家。捨不得又得放手。

 

朋友說，妳必須調整心態，重新定位。我們都希望妳快樂。若妳放不掉他，就把他放在那個位子吧，那個跟其他人一樣的位子。

也許你只想跟他們一起坐那排位子。而關於我空了很久的主位，你並不想坐。

而你的心裡，並沒有留位子給我。

 

身體再怎麼近，我們卻遠到看不見彼此。但我愛你，愛到忍痛接受你跟我保持的距離。

 

我想我還沒準備好，卻又衝動地把療傷了兩個多月的心拿給你，又被你摔碎了。現在開始要一片片拾起，捧著面目全非的它，然後，再躲到你觸不到的距離，獨自承受著不法愛情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