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分洋派的西餐廳後方緊鄰著一座破舊的鐵皮屋,佇立著一間堆滿灰塵古董藝術品的古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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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對外公家的印象。記憶裡雖然前面的西餐廳富麗堂皇,還在落地窗邊擺了一台諾大的鋼琴,那間古玩店還是比西餐廳有趣上百倍。外公似乎從來沒有認真地在整理店面,商品都是沒有分門別類過地隨意擺放。字畫旁邊可能就是瓷瓶、再旁邊又是古錢、然後是化石,總之看不出有什麼邏輯。但這也增加了每次和母親回娘家時,在外公家探險的趣味。
我總是樂於在外公的古玩店裡從各種堆滿灰塵的角落裡翻出各種驚喜。有時候是栩栩如生的精緻小瓷偶、或是鬼斧神工的核桃雕刻、甚至是課本上才會看到的歷史古物。我每次找到喜歡的東西時總會很興奮地拿給外公看,外公都會笑笑地稱讚我眼光好要我帶回家。母親總是會在整理行李時挖苦我是女兒賊,我則反駁道:「應該是孫女賊才對!」。
在所有孫字輩的孩子中,外公不知為何特別疼愛我。即使是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他的愛仍然不由分說地全部給了我。小孩子的情感是很直白的,我也非常喜歡我外公。
外公早年是位美術老師,大概也是為什麼他會堅持著經營這樣一間沒什麼人光臨的古玩店吧。他喜歡聽相聲,總是在下午用錄音機播著相聲磁帶,坐在他老舊的工作桌前,仔仔細細地刻著石印章。我就坐在一旁和他一起聽吳兆南魏龍豪的表演,聽到連段子都能背上幾句了。灰塵、墨水、外公身上的痱子粉、午後陽光的味道混和在一起,令人感覺時光彷彿注定要凍結在這一刻。
意外得到的 @aemium Rouge Confidence墨紅之心讓我又想起了那個午後的畫面。微微苦澀的柑橘皮接著粉感的天芥菜花香,既甜又苦的粉質感氣息。散去後是一陣不帶動物氣、像是墨水氣一般的皮革混和著帶有灰塵感的安息香及廣藿香,遠處有著輕微焚燒著的檀香餘灰,一切是那麼地奇特卻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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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emium 因為使用天然香精,持香擴散都稍弱,大約4小時左右。但他們的香氣組合都有著一些特別的小巧思,而系列中個人覺得最特別的就是這個用天芥菜跟皮革互撞的Rouge Confidence墨紅之心。雖然古玩店的回憶很早就被迫關門了,西餐廳也在約莫十多年前歇業。但那間破舊的古玩店乘載著一個外公對孫女滿滿的、毫無保留的愛,依然永遠地留存在我心中。
Aemium – Rouge Confidence
前調:香檸檬、甜橙、小蒼蘭、當歸
中調:天芥菜、太陽、玫瑰、紫羅蘭
後調:皮革、安息香、廣藿香、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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