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這首作品,據說是蘇軾在妻子死後十年寫的。寫半夜怎麼夢到髮妻,遙憶當年在窗几旁邊,梳妝打扮時的情景。
十年後,還被人懷念是種怎樣的感覺,我還滿好奇的。在這個轉眼即逝的世界,五分鐘能留住,都是不得了的大事了。何況是十年呢?最後我還是發現了。我們其實只是被戲劇誇張的想像所左右。在這一條來去匆匆,以為可以過渡的河流兩岸,終歸是困在各自的潮汐起落間。而來不及揚帆出航。
詩人說:「書本太厚,本不該掀開扉頁。沙灘太長,本不該走出足跡。」年輕的時候妳不懂。不了解可以開始,為什麼要擔憂結束。
其實詩人從不擔憂。他只是點出來,隨著青春的騷動而吸引,又隨著青春的騷動而遠颺。見異思遷的年少輕狂罷了。
青春的本質就是如此。沒有太多顧慮。不擔心多餘的話語,有說盡的時候。於是能夠肆無忌憚,放肆的演出。
曾經我也心儀這樣的演出。但是那時的我一點也沒留意到,青春的尾巴不知何時,也已經悄悄走到身後了。
我一點也沒留意到。只是發現自己愈發變得慢熱了。開始習慣在滴水穿石的歲月裡,緩緩去結識一個人。以及制式的點頭微笑,告別擦身而過,不可能留下的人。
然後典儀式的去想念,那些不該走出足跡的沙灘,那些不該掀開扉頁的書本。那些沉默星空下,我們曾經有過的故事。
060704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