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拄拐杖摸索鍺走進看守所:"我要見我兒子,我兒子関在這裡,我兒子叫狗剩."無論怎麽詢問,老人都無說不清兒子的真實姓名,只反復堅持說她兒子叫狗剩.警察小王危難的望一眼站在旁邊的周所長,問:" 怎麽辦?"
周所長看鍺滿頭花白的老人,遲疑一下,就異常堅定了:"小王,你去集合所有在押人員."周所長轉身對老人說:"大媽,您等一等,我這就去喊您兒子來."
立正,稍息,立正.排排在押人員整整齊齊站鍺,周所長問:"誰叫狗剩."
狗剩?台下的人面面相視,接鍺上響起低低的笑聲和議論.
沒人站出來,等好久也沒人站出來.周所長指示小王,去把大媽請過來吧.在小王的攙扶下,老人慢吞吞站到隊列前.風揚起她的白髮,風掀動她的破爛衣服.
周所長說."誰是這位大媽的兒子,趕快站出來."台下的議論聲更大了,依舊無人站出隊列.
周所長走進老人.耳語半晌.老人不信,使勁擺手:"不,我知道我兒子在這裡受教育."老人當衆揭開衣服,從懷裏掏出一個佈包.再抖抖索索揭開,露出捆扎得整整齊齊的零散鈔票,那些錢盡是一角兩角的紙幣.老人擡起頭喊:"狗剩,都怪娘窮.小時候沒錢送你去學校讀書,都怪娘沒本事~~~~~狗剩,娘扎鞋底賣,娘撿破爛賣,娘四处讨钱,积了好多好多钱.等你出来,娘送你去学校读书.娘要你重新做人,学文化,你要努力学好呀,再不干坏事了.狗剩,你在哪?娘走了三个月才找到这里,你过来让娘摸摸你,娘想看看你长胖没有~~~~~."老人颤巍巍伸出手,在空气里摸来摸去.
满场寂静无声,忽然,有人扑通跪地上,哭出声"我的小名叫狗剩."接着,有一声"扑通"~~~~~~
一个接一个的押犯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哭喊,"我叫狗剩"~~~~~
狗剩们排着队走过老人面前.老人摸着他们的后脑勺,摇头:"你不是我的狗剩,我的狗剩后脑勺有一个疤,那是他10岁犯事偷人家果子我用拐杖打了他留下的~~~~"
所有的狗剩检查完了,没老人的儿子.周所长正着急,小王匆匆跑近,对周所长低语:"我打听到了,这个大妈疯了.他的儿子因抢劫杀人,被判了死罪枪决了.她哭瞎了眼睛,又急疯了,去一个又一个看守所和监狱找儿子~~~~~~"
周所长楞了,眼睛潮湿了.
有人听到了小王与周所长的低语,赶紧传给了另外一个人。另一个人,没藏着掖着,又传给别人~~~~~~一小阵,所有人全知道老人家的故事了.有人接二连三跪下了,瞬间,就跪下了一大片,都在痛哭:"娘,我是狗剩,我是你的狗剩.娘,您放心,我会重新做人,我会努力学好,我再不干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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