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乙峰導演的妹妹是我的弟妹,
我深知他為這部片子所付上的代價
(因為我和他妹妹常常在一起禱告),
我無意替他打廣告,
但他讓我重新省思~我對這塊土地和鄉親的愛有多少?
台灣百姓所走過的日子,是非常值得記錄的,
沒有根,沒有歷史的人是很難愛這塊土地的,
當我每天早上為台灣禱告時,
我求主給我對這塊土地更多的憐恤,
希望吳導演這樣對生命執著的人也能早日信主。
台灣今年最值得等待的一部電影,
吳乙峰《生命》
文/陳豐偉
「我只有一個感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全景」資深的紀錄片工作者郭笑芸,回憶起921後,
當她走入九份二山,看到寸草不生,
所有生物都被湮滅的慘狀,心有餘悸地說。
在高達四層樓高的坑洞裡,四部怪手像接力賽一樣,
一部接著一部,把砂石運到地面。
在幾乎要令人放棄的深度,終於挖出一具罹難者屍體。
「在天崩地裂的那一刻,他們心裡正想著什麼?
是不是到了陰曹地府,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世?」
只是做為旁觀者的郭笑芸,內心的震撼久久未能平息,
在她執導的紀錄片「梅子的滋味」還在剪接時,
沈重的心理壓力,讓她決定先抽離自己,
到花蓮東華大學念研究所,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
那些全部親人都深埋在幾層樓高的砂石底下,
連殘骸都無法尋獲的罹難者家屬怎麼辦?
「他們就像失去靈魂的遊魂,
茫茫然地看著不知道邊際在哪裡的遠方。」
天搖地動的921,
「全景」的四位成員亮丰、靜茹、重鳴、秀華正在攀爬奇萊山。
地震後四位伙伴失聯,
全景的資深導演吳乙峰、李中旺開車到災區尋找伙伴。
一路上,他們看到災區的慘狀,把身上所有的財物都掏出來捐給災民,
郭笑芸則在台北錄下所有921的新聞。
928,全景全員在台北開會,一致決定在這時刻,
他們應該要為這片土地記錄些什麼。
1988年由吳乙峰主導成立的「全景」,立志要走出商業拍片的侷限。
他們曾拍出如「月亮的小孩」等膾炙人口的紀錄片,
也曾在老三台播出收視率達百分之十幾的節目。
但,商業的體制終究不適合他們,
全景又回到「一組人拼命拍工商短片賺錢養人、
一組人按照理想拍紀錄片」的求生模式,
吳乙峰調頭寸、抵押台北家屋來付薪水是全景常態。
921前,文建會補助全景辦紀錄片人才培育,
是經濟狀況最穩定的時刻,但全景仍毅然決然拋下一切,
「包袱款款」,隔天就全搬到台中。
「臨行前會計警告我們,
下個月薪水在哪裡還不知道呢!」郭笑芸回憶說。
一到災區,全景分成八組人做田野調查,
每天晚上回台中開會,討論可以拍紀錄片的地點跟主題。
吳乙峰、郭笑芸等人來到九份二山,目睹直到今日仍讓他們驚恐的畫面。
大自然的無情、對人類生命觀、價值觀的摧殘,
吸引著吳乙峰繼續挖掘生命的議題。
吳乙峰跟郭笑芸做了分工:
吳乙峰追蹤罹難者家屬的生命歷程,拍攝「生命」,
郭笑芸紀錄當地村民災後的重建過程,拍攝「梅子的滋味」。
九份二山是921災情最嚴重的地方,
嗜血的記者聚集在罹難者家屬旁不斷問著:
「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如果挖到你媽媽你會怎麼樣?
如果挖不到你會怎麼樣?」
面對無法解除的茫然與衝擊,全景的人選擇「陪伴」,
先放下攝影機,靜靜坐在家屬旁邊,
跟他們聊些生活上的瑣事,以及,傾聽。
「你們的山本來長什麼樣子?本來大家在做些什麼?」
全景的人幫忙家屬重整思緒,抽離無盡的悲痛。
直到得到家屬的信任,形成如朋友般--甚至如家人般--的關係時,
才拿起攝影機。
五年來,全景猶如心理醫師,陪伴家屬走過最艱難的一段路程。
五年來,全景猶如社工師,為重建區居民串連各種資源、申請補助,
甚至發現自己比居民還更焦慮、更緊張。
陷入太深的導演,忙著向政府呈現居民生活困境、忙著推動部落重建。
全景實現了最初成立時的誓言:
「我們要為這片土地,拍出屬於人民的生活,拍出弱勢人民的聲音。」
「全景」回來了,帶著七部紀錄片,
帶著最真實、沒有掩飾、來自重建區最底層人民的生命。
全景拍出國片的希望:
看過吳乙峰的「生命」,很難不暗自流淚。
你會為家屬痛苦掙扎但又重現光明的生命感動,
你會為拍片的人無盡無悔的付出感動,
你會在片中看到屬於自己的生命歷程,
與自己對生命、對上天、對神明的質疑、怒吼與痛入心扉的省思。
然後,淚流不止。
九月十八日起,全景將在台北總統戲院,
以及南投的中興新村、重建區各拍攝地村落,放映這七部紀錄片。
我們期盼收到這份訊息的朋友,為了傳達出這份對生命的悲嘆與感動,
請你把這個網頁傳給你所有會被生命的力量感動的朋友,
讓總統戲院爆滿,讓全景來開創台灣電影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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