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光影 時間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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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也想如蝴蝶一樣

飛舞在春天的花叢之間

帶給人們欣喜和快樂

為人世間帶來美和良善

有誰想像一隻毛毛蟲般

遇到他人接近，刺毛就豎立起來

在地面上緩慢地匍匐前進

使人感到厭惡和遠離

你從二十多年前

離開校園之後，就覺得

自己就是一條毛毛蟲

入伍之後，投身

野戰部隊，軍旅中

經常在野地上匍匐前進

弄得自己全身髒兮兮

那些下號令的軍官

看著你和同袍不斷地發出咒罵聲

一條蟲帶來的是

他人眼中的歧視和羞辱

退伍之後，你因暫時找不到工作

在塑膠射出廠當粗工

在骯髒的環境中

隨著機械忙得團團轉

看到老闆和老闆娘的

自由自在，你內心既羨慕

又自卑，於是不斷地考著公職

不斷地換工作，但仍然一直在社會底層

匍匐前進，沒有存款

沒有戀愛，沒有結婚

直到四十歲考上初等考試

在機關依然是一條毛毛蟲

你從台北花了四年半的時間

輾轉請調，緩慢爬回家鄉

現實中依然是毛毛蟲的蠢樣

在生活中不斷地掙扎

不斷地吐絲，向上天祈求

一些卑微的願想，一直在作繭自縛

你一直希望這真的是繭

等哪天繭破了，就可蛻化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