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
清明的暗夜近11點,這通電話 似乎又急又刺耳
話筒那頭是老婆的阿姨 急促的催尋 是不尋常的
果然 傳來的不幸 是岳父大人出事了
原因不名的跌落 樓梯下的無名血
響亮的救護車 遲來的醫護 鼻酸的結局
匆促的收拾 南台灣的清明 沒有雨的天空 眼淚在老婆的眼角
不斷的盤繞 而我的思緒 在盤繞中 錯綜複雜
過去種種 歷歷在目 不斷的播放 像關不掉的電視機
北上的車流 因為連續假期 顯得多而無章
赴探的急忙心情 顯得難耐 煩躁
越往北 夜越黑 越近家 心越沉
途中飄下的雨 帶著極度的傷悲 我的雨刷 卻撥不淨這一層苦痛的淚水
踩下的油門 不僅越來越重 無可退路的急奔 穿越這場用黑雨搭成的天空
後座的啜泣聲 不曾停過 就像這梅雨季的傷悲 斷腸人在天崖的無奈
眼前的朦朧 我看不清楚的路況 是雨嗎 還是淚水
散開的燈火 忽近忽遠 眼前的這一條茫茫路 竟是奔喪路....
氣味籠罩車內 我知道 是我岳父來過 因為我聞到熟悉的酒精
鼻塞的老婆 竟也感覺到 他髮絲傳來的獨特味道
真的不願意 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捱了近5個小時 聳立的20多層白色巨塔 在暗夜的風雨中 顯得令人畏懼
叫醒了疲累睡著的女兒 直奔5樓加護病房
電梯封閉中的空氣 實在更令人窒息 開門
迎接的是岳父大人的好友
寧靜的加護病房外 有4個沉重的身影 獨缺我的大舅子
真的很意外且突然 遠在印度的他 相信比我們難熬 沉重的腳步
要趕回他的家園 實在令我無法想像 不禁鼻酸淚滿襟
清楚的情況 經由她們訴說 也明白的說 難以挽回
生命也許在短時間內 即將殞落
等待的就是大兒子的返回 見上他的最後一面......
換上隔離衣 熟悉的場景 造化捉弄人 劇中主角竟是我的岳父大人
事已至此 來到他的床邊 震撼的一幕在我眼前 我不敢置信
那麼好 這麼善良的耆者
痛苦 或許他已無感覺 換成是我們心的折磨
不捨他腫脹的面容 插著規律聲響的呼吸器
難過他昏迷的雙眼 一條像似吸允他生命精華的抽痰器 傳來喀 喀 喀的聲音
頭下的被單 紅透的鮮血 無靜止的奔流 握住他的手 也拉不回他要走的事實
輕喊著 爸 我是孟君 我來這裡看你了
你要堅強 勇敢 哥很快就趕來了 這一幕 我無言 父女情在一瞬間真的要如此崩離嗎? 眼眶的淚水 沒自覺的凝結 掉落.....
我懂 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沒有人能掌握控制
我明白 眼淚換不回清醒
我清楚 言語無法表達 我是真的愛你 但卻要讓你離去
我感覺 你站在床邊 看著我們倆
我也知道 你捨不得我們 只是 能力難為
走吧 走吧 你在隔日的午後 還是撒手長眠
而我已返回南投家中 真的以為你會等奇豊由印度返來
真的以為 你會在我向觀音佛祖祈求後 奇蹟醒來復原
真的以為 你..............唉
不再明白 你走的突然 真的只是意外?
不再清楚 我的心中究竟有多少要跟你聊的事
因為 我再也跟你說不上話 我只能在誦經超度法會中
暗自告訴你 我心中的話
奇豐在雨中穿著短袖的polo衫 下了計程車
拉著行李 我發現 不是他臉上表情的沉重
而是那沉重的步伐與面對殘酷的恐懼
我在他跪爬至你靈前的一刻 心揪成一團 像碎了紙片 飛在風中
其實我也知道 你一直都站在某個角落 笑著看我們 是吧
亮潔一直是你疼愛的孫女 很抱歉 他卻真的不懂生死的悲哀
不過 他懂你的離去 用了一口深深的嘆息聲 低 頭 無 言
我北上載著你的親家 我的父親 我的弟弟和亮潔
卻無法帶著你掛心的貞澄前往祭拜 你知道她的狀況...
回程一路上 雨不斷的下著 我們知道 你會一路好走
而我們更不會忘了你 因為你這一生 留下的是無法用筆下文字形容的種種
人生 真的無法形容 也無法安排計畫
我知道 這一場意外 給了大家很大的震撼
悲劇 看不下去的畫面 心碎的眼淚 諷刺的故事
伸手無法搭救你的無力感 無法裝做看不見的事實
願 我親愛的岳父大人 安息 伴隨著七彩雲朵 回到佛祖身旁 一路好走
感激你這一段時間來的疼惜 教導 與愛護
我知道未來如何走下去 也請你放心 我會更疼惜你女兒
故事結束了 真希望這是篇故事 或是夢一場
可是 這是真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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