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荒島詩旅

2015-01-08 20:42:54| 人氣57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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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兄弟姊妹當中，我和哥的個子較矮。

除了早年家庭經濟拮据，營養條件較差這個重要因素外，我猜，多少應該與從小得揹負弟妹有關。

小時候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我和哥課餘出去玩，都得帶著三個跟屁蟲──大妹、大弟和小妹。有時路途遠了或玩累了，大弟、小妹還會耍賴哭著要人揹。

至今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和鄰家小孩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為了減輕身後負擔，偷偷捏過小妹的屁股，可她寧可熊趴似的攀在小姊姊背後使勁地哭嚎，就是不肯下來。

除了揹小妹，夏天我還會蹲在大灶前升火燒熱水幫小妹洗澡，尤其喜歡在洗完澡後的黃昏，翻箱倒篋從櫃子裡挑出那件母親幫我和大妹縫製的白底小藍點的露肩蛋糕裙。從幫小妹梳頭打扮的過程，獲得很大的滿足與成就感。

每次幫小妹洗完澡，我總是迫不及待的想帶她到街仔尾阿珠姨家，聽她邊洗衣服邊讚美──哇，阿妹仔今仔日穿嘎遮古錐，是誰綁的頭髮呀？有一次阿珠姨還停下手邊的工作，蹲下來拉拉妹妹的蛋糕裙笑著跟我說，回去跟媽媽講，阿妹仔穿這件綁肩帶的蛋糕裙要搭配三角褲才好看。

我們家幾個孩子幾乎都是穿母親縫製的四角褲長大的，甚至連高中住校都穿四角褲。有一次哥跟我說，妳都不知道，媽做內褲什麼顏色不好挑，偏挑純白色布料，男生宿舍浴室不隔間，每次洗澡水一沖，瞬間呈現半透明，隱私全被看個精光，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那白色布料是喪事孝服拆下來的，母親不忌諱，清洗過後，不是裁剪成初生兒的尿布或和尚衫，就是拿來做成孩子的內褲。其實根據老一輩人的說法，初生兒穿孝服裁製的貼身衣物，細漢卡好搖飼，大漢卡友孝序大。

經哥這麼一提，其實我的貼身大紅碎花布四角褲也沒好到哪兒，因為洗完澡上頂樓陽台晾衣服，整個女生宿舍，七橫八豎的竹竿或鐵絲網上，大概就屬我的花色四角褲最顯眼。直到有一次，鄰家開五金店的老闆娘笑著跟我媽說，妳這個當母親的，嘛卡差不多哩，女兒都長這麼大了，也該讓她穿穿三角褲吧？

我要檢舉

#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

台長：李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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