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 詩旅 文學季進入活躍期，我們卻因捕風捉影的緣故，讓情詩情話盪入谷底，立成一株咬人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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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曾經有某位同事不解的問我：為什麼同樣的話，妳說來，別人感受到的是真誠，而我卻被曲解為虛假？當年，這位同事兼任行政工作，每回工作報告完畢，底下難免出現雜音。

 

不知是她自覺工作推展不順利？還是聽到令自己不開心的負評？總之，當年面對她的困惑，我沒有勇氣說真話，因為真話有時很殘酷，即便大家都還算是好朋友。

 

記得當時，我只是試著安撫她，別多心，任何工作的推展，存在不同的聲音很正常，就算換成別人來坐妳這個位置，問題恐怕也差不多吧？

 

顯然，當年我對彼此間的友誼，信任基礎不夠，否則應該可以誠實告訴她，若心胸不夠寬厚，無法打心底欣賞他人成就的時候，寧願保持緘默，也別硬生生從嘴巴擠出心口不一的應酬話，就算掩飾得再好，不經意的一個語調、表情或眼神，還是會說實話的。

 

（二）這輩子織過一件淡藍色毛衣，僅僅就這麼一件而已。 

 

1988年瘖啞的老大五歲，老二才兩歲，母子三人每天得搭火車一路搖搖晃晃到台北，出了火車站，再沿著鐵道旁的小路走到位於中山北路的惠美語言訓練中心上課。

 

孩子上課時，我們這些陪讀的媽媽們，雙手也沒閒著，不是忙著抄筆記，就是人手兩根棒針不停的織著。當時是一位黃媽媽主動提議，願意免費教大家棒針技法。

 

說到棒針，打從國中家政課織過一條簡易圖案的圍巾之後，再也沒摸過。反到是鉤針比較熟，因為小四升小五的那年暑假幫人代工常常摸，編織不少帽子和三角形頭巾，掙得足以貼補哥哥當年註冊費的幾百元。

 

孩子出生後，可愛的小毛鞋或圍巾鉤了不少，至於保暖的毛衣，就這麼一件而已。可惜初學經驗不夠，領口開得太小，每次孩子穿脫毛衣時，兩隻耳朵都被過窄的領口扯得紅通通，甚至哇哇大叫。

 

就算這樣，孩子還是好得意，或許整個編織過程，愛與掌溫全緊緊鎖在裡頭，否則孩子不會在小二的國語習作上，留下這麼一句──我的媽媽好厲害，會織毛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