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十點多在夢裡跟米契爾一起跨年倒數,雖然他因感冒身體有些不舒服;不過,我依然相信這點小小病毒擊不垮他的。
昨天抽空細細讀了野薑花雅集,或許是難得專注的緣故,沒花太多的時間,已經看了大半本了。印象深刻的除了Tanya寫的詩評「在秋天收到一棵樹」──陳皓詩集《在那裡遇見寂寞》讀後,以及千朔「從詩的文字到造境的氛圍」──淺談野薑花詩刊第三期選詩外,就是陳文奇和許勝奇的對話了。
文奇哥給人的初次印象除了一頭與年齡不相襯的白髮外,短小精悍,一臉紅光,當大夥兒為了禦寒,把自己裹得像北極熊的時候,他可以短袖短褲對著詩友們大談該如何以苗栗盛產的道地仙草根燉雞,以老祖宗留傳下來的智慧,以最自然最符合環保的方式增強人體對低溫的抵抗力。
外表看似粗獷、草根性十足的他,其實擁有一顆非常細膩的心。幾次與他閒聊下來,對他的成長過程和生活歷練有了初步印象。不過透過詩集這次的專訪報導,感覺除了了解更多外,還有更多打自內心的敬佩,算是2012年封關前,讓我最感動的一個生命故事。
外表看似粗獷、草根性十足的文奇,其實擁有一顆非常細膩深情的心。幾次與他閒聊下來,對他的成長過程和生活歷練有了初步印象。不過,自從讀過他寫給薄命妻的「悼念」一詩之後,更是發自內心的敬佩,敬佩這麼一位讓人動容的生命鬥士。
詩裡不時流露對病妻的不捨,他曾戲謔的說,台大醫院有幾根柱子是他捐的,儘管醫學再發達,依舊無法從死神手裡搶回愛妻。夫妻情深卻緣淺,最後只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兒子,陪詩人度過每個思念伊人的寒冬。
文奇悲天憫人的人格特質,不管是寫散文還是新詩,都不難看出,他選擇與弱勢,與社會底層人物站一線。我很喜歡他寫的「清道夫」「遊民」這種貼近生命,打自內心真誠關懷底層人物的文學作品。
在遊民的世界裡,嚴冬過了,雪融了,春天未必會來;可在詩人眼底,一位曾經深談過的街友,一身襤褸,路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身影,卻深深映在腦海,不時以詩的靈魂召喚自己。
詩人不得不將這樣的情感化為文字,以第一人稱進入遊民的精神狀態,請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被失敗的保齡球擊倒的/身軀只是把路過的/眼睛 躺成/球瓶般的嘆息而已/
是啊,當我們在街頭轉角或地下道遇上這群城市邊緣人,特別是夜歸的時候,不免露出驚恐,甚至投以厭惡的眼神,殊不知這不經意的眉頭,比利刃更傷人。
每位街友蜷曲的身影背後,不都揹負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生命故事,他們何嘗沒有風光的過去,何嘗不想坦然面對失敗的昔日,何嘗不想重新站起來,然而並非每個人都能幸運的重回社會,甚至被家人所接受。大多數的街友只能撿拾別人丟棄的半截菸,或施捨的酒瓶於夜裡暖身,繼續過著沒有明天的飄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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