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了,所謂的等待。
時光並沒有很長,一年來,卻足足代表了我的存在。而在這時空線段中的前幾年裡,我的靈魂似乎還來不及追上軀體的腳步,當我一回過神來,僅只剩下片段記憶在我腦袋中深深的烙印,和那似夢似真的回憶,卻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那幾近空白的日子裡究竟隱藏了什麼,而我,也從未告訴過任何一人,那在我記憶中的摧心斷腸的畫面,或許,對所有人來說,那都是必須被遺忘、被摧毀的痛苦回憶。
我失去了記憶。這是我花了許久的時間作下的定論,沒有任何人知道,連我自己也絲毫沒有感覺,一切都是那樣平順,只是--忘了,我忘了那些應當要記住的一切,包括痛苦、難過、幸福、快樂……除此之外,至少,我還記得該如何過我的日子、我的習慣、和一些片段的瑣事,這就是為何沒有人發覺我失去記憶的原因。
“我不哭…我不會哭了…真的…別丟下我……”
是夢,每當我憶起那一幕畫面時,痛苦的心情是如此銘心,但而後虛假不真的感覺便一擁而上,讓人不禁懷疑起它的真假,那真的是我過去所經歷過的嗎?或許探究也沒意義了,畢竟能為我解答的人,我也無開口尋問的勇氣,我很害怕,事實的真相若果真是如此,那麼是否遺忘會是件好事。那只是夢,我又再次告訴自己。
“我…想在妳身邊……如果要我選擇的話…”
其實我知道的,在我的生命中,曾有那麼一個人,對於我而言很重要的人,而她,在我那段空白的回憶中離開了我,於是,有關她的一切,除了無關緊要的些許片段,其餘的,他的長相、聲音、習慣…就連我對她的情感也全忘了,我不知道她對於我的重要性,更不明白少了她我失去了什麼,但荒唐的是,我卻為了她,不停的等待,不停的想念,是傻嗎,我的大腦選擇遺忘了她,卻忘了切斷對她的執著眷戀,讓自己在這裡毫無目標的想念等待,傻啊!真是傻的徹底!。
“至少讓我再見她一面…在我還活著時…”
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內心會冒出這段話,我對於她,陌生大於熟悉,厭惡更強過愛戀的心,卻這樣執意的想見她一面,我真的不懂,她對於我而言,究竟是什樣的地位,明明遺忘了啊,明明沒感覺了,但不可否認的,我真的、真的好想再見她一面,即使賭上性命,我也想再看她一眼。
“我好想妳…”
這不是夢、不是回憶,她那沉沒在記憶深處的聲音直達我的耳膜,轟炸著我的大腦。盼望了多久,等待了多久,我的願望實現的太早也太晚了,在我還未來的及重整自己的思緒時,她出現了。
我不知道她改變了多少,我始終憶不起回憶中她的面孔,但直覺性的,我知道現在的她和我記憶中的影子是相符的,除了時空沖刷下的痕跡,又有什麼曾經改變過。但我的記憶,是回不來了,如同我的思念,從不曾停止蔓延。
夠了,真的夠了,只要這一面就好,讓我的等待有個結果,其餘的,就讓它空著吧,包括那,不堪回首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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