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妳的關係就這樣結束了嗎?」原本單純的以為我和妳會有交叉的那天出現,如今妳就要走,留下我一個對照片說。
「我有胃癌,你知道的,是癌症,我不想連累你,我很好。」鎮定的說,在電話的那頭,眼淚卻不停的滑落,為的不是什麼,而是一點倔強加上溫柔。
「好吧!我懂了。」我毅然決定掛斷這隔了幾十、幾百公里的相思,決定的下一秒卻開始後悔。
獅子座的妳,是不想讓人同情的,就如當初在網路遊戲上遇見妳。那是個很久很久的網路遊戲,我還只是個線上遊戲的新手。當時的妳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問我需要什麼,自願和我一起練功、打怪獸。有天妳說妳好想要有人送妳禮物,我隨口問妳要什麼,妳沒頭沒腦的說:「我想要九十九朵玫瑰。」我知道那是無理的要求,套出妳所在的那個地方,台灣。我找了幾個旅港的台灣朋友,一起湊些主意,他們告訴我,不如你自己送去會比較快。
我馬上啟程,飛到那個從未去過的國度。到了機場,沒有任何人來接我,我只得傻笑,我依循朋友給的紙條找到了台北市的那家花店,我用不是很熟練的國語說了我要九十九朵玫瑰,花店的老闆娘當場傻眼,包裝玫瑰的同時還暗暗的說已經很久沒有人要買九十九朵玫瑰了。把收據遞給我的時候,還說了句我聽懂一半的話:年少年郎,你真浪漫。一時之間我無法了解老闆的意思,後來才知道那是在稱讚,我微微一笑,帶點禮貌走出花店。
我不懂台灣的交通路線,在香港我只會坐地鐵和小巴,台灣的地鐵蠻乾淨的,就是人多了些。到了妳所說的新店,問了人,確定妳住在那一棟白色公寓的二樓,按了電鈴開門的是妳,我捧著玫瑰,妳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看妳緊張成那樣,我用了廣東話說:是我,我是小蟲。妳好嗎?,再加上一點怪調的國語說:我送玫瑰給妳了。
妳說我太大費周章,我不這樣想,妳說要我多留一會兒,新店的傍晚天空會變成妳愛的紫色,但是因為我實在緊張的講不出國語,所以我離開了。走之前我看了妳最後一眼,妳是迷人的,身上依然有著房子內的香氣,女孩的房間總是很香。回到香港後妳直罵我太傻,何必白費心機到台灣,妳只是隨口說說。我依然是在笑的,打出哈哈兩字。沒有什麼話可以帶過妳憤怒中夾著一些甜蜜責備的言語。從這次事件之後,妳也對我更加溫柔。常常在半夜,我與怪物廝殺的時候,妳就趕我去睡覺,在和朋友聊天的時候,妳也囑咐我不能聊太久。這種甜蜜持續了好幾個月,但是幾個月後。
漸漸的,妳上線次數開始減少,我沒有問你原因。只當作是妳工作太忙的關係,我也確定我更加喜歡妳,想跟你告白的勇氣已經鼓起,好不容易等到妳上線,我說了我對妳的那些愛戀,妳說我不值得妳愛,我有病。我想那不是好的藉口,我依舊堅持我說的,我也懂妳話裡的溫柔。
她開出了一個條件:「不可以為她悲傷,由我追她那天起。如果我為她悲傷,我就不能再當他男友了,她不想再帶給其他的人悲傷。」妳說醫生一年半前就說沒救了,現在還能和我說話是個奇蹟,我只是笑笑,覺得那一定是神的旨意。
我說過還要去台灣找她,她堅決的說不用,我尊重她的意見,我關心的是她心中的想法,只要她是愛我的,我也是愛她的,這樣就好了。可是,一天一天的,她接連發病了,我無法探視她,去了醫院,家中電話當然也不會有人接聽,逐漸的,她開始建立起自己的心防,我猜,也許她是想這樣孤單一人痛苦,不想拖累我吧。
這樣的戀情是很苦的,她一直不肯接受我,我問她為什麼,她不肯說。「妳吵著要分手,我不捨妳這樣強迫自己,我答應了。掛上電話」
心中只想著「是終結,還是開始?又或是開始和終結已經合為一体,無始無終?」
沒有答案
我想同妳講:
如果愛戀係唔分距離,又點需要顧及彼此嘅差距
妳、我兩個之間的距離,唔係百里嘅遠離
而係妳倔強嘅溫柔 令人心碎 我明白妳嘅意思啦
我唔會為你傷心 我只係擔心妳會唔會孤單
是終結,還是開始?又或是開始和終結經已合為一体,無始無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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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後記※
此為真人故事(不是本人)
此文獻給我遠在香港的網友小蟲,新店的紫色天空是奇觀,好不容易才拍到的。
也祝文中的女主角,奇蹟永恆發生,妳知道小蟲是愛妳的。這樣就夠了,希望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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