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理論(8)
就算是厚紙板,也會被火給穿透,何況是正在噬血的青焰。
此次的學生集體自殺事件,在社會上造成了極大的共鳴,學校早已無法再用金錢來撲滅事實。幾天裡,大大小小的警員、檢察官和法官等不斷的進出校園。終於,再自殺事件的第四天,警察以「課業壓力大而集體自殺」草草做為最後的狗屁結論。
台北,一個正迅速發展的都會區裡,正發生著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個從很久以前……就發生過的事情。
兩個男孩,在廁所裡,做著重複了好幾天的事。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幹。」 抱著馬桶,半跪在地上。痛苦的罵出今天的第三次髒話,儘管我的胃早已糾結在一起。
嘩啦嘩啦……嘩啦…。
「操,還不都你。」 張庭毓邊吐邊幹罵著。
幾天前,拿著做好的年度光碟,興衝衝的在下課時拉著張庭毓一起到電腦教室。這天,我收驚了四次,吐了八次。有一次甚至吐在收驚婆身上,滿臉大便樣一直到幫我收驚完。
滿地的血花,染紅了眼前的視線。一具具的屍體,亂七八糟的散佈在電腦教室裡。自屍體頭上噴出的透明乳色液體,漸漸的結成一塊塊的凝結物,豆花般的灑在腥紅的地毯上。
兩個男孩的褲子上的縫線,早已被自己的手給撐開。停在原地的雙腳,雖然竭力的想逃開,卻像被一隻無形的巨爪握住,無由的使不上任何一點力。只能任由眼前的景象,一點一滴的腐蝕著身體上每一吋肌膚。
血液像沸騰的開水,從心臟快速流經了大靜脈、右心房、右心室及肺動脈,又自肺靜脈加速流出到了左心房、左心室,血液溫度持續的上升,到了大動脈,滾燙的血液在每條血管裡持續奔馳著,像極了一隻在草原上失控的獵豹。
衝回心臟…
血液在心臟裡爆炸。
兩個男孩昏倒,褲子濕了大片,尿水和在屍體流出的血水裡,攤了一地。
「放假要不要去唱歌,總比在家一直吐好。」 嘴裡持續吐出下午吃的義大利麵。
「廢話,我最近他媽剛好想去唱歌,我約吧。」 張庭毓從鼻孔拉出了一條黏著碎肉的麵條。
偶然經過惡魔獵食場的兩個男孩。
星期六下午,士林好樂狄包廂。張庭毓果然約了一大票人來唱歌,連不常見的李碩都約到了。李碩號稱是一甲最聰明的胖子,雖然胖,但胖的有價值。身上每公斤的肉,完美的碩造了一個智商一九六的胖子。儘管來了這麼多人,其中一支麥克風始終黏在張庭毓的手上。
「麥克風達人」張庭毓,這次受到的打擊,使他搖身一變,成了「麥克風魔人」。
「哇賽!唱遍天下無敵手的佩君姐竟然沒來阿。」 我來回收循著包廂裡那幾個沒出現的熟悉面孔。
「連吃遍天下無敵手和宋成熙代理老婆都沒來耶。」 自稱歌神的柏緯對著麥克風大吼。
「幹阿,唱歌就對了。」 黃威銘跟著何達玖拿起手機當麥克風,在沙發上亂跳,瘋狂的搖擺身體唱著歌,讓包廂裡的氣氛頓時暴漲了起來。
快樂的氣氛,鎖在這小小的房間裡,但另一頭…
星期一早晨,微刺的陽光,印在教室裡的三個空位子上。
「老師,只有三個人還沒到。」 班上的風紀,李碩,拿著點名單。
嗯…嗯…嗯…嗯…嗯…嗯…
老師的手機在桌上震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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