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出門隔離門口的鞋陣撤退了
鄰居真的搬走了
他們有通知父母他們的新住址嗎?
他們是不是因為避開父母而搬走呢?
一年前八十後夫婦搬進來時曾經邀請嘻嘻參觀他們的家居閒聊
得悉他們原居元朗第一次入住市區樓宇十分不習慣
之後出出入入沒多少時間遇上
偶爾遇上只限於點頭
我們的鄰里關係不過如此
今年農曆年過了不久的一晚
門外傳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叩門聲音
我回來時隔離的鞋陣早擺開了而且也聽到屋內傳出聲音的
何以不應門呢?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追債? 避債!
持續的叩門聲音讓我終按捺不住打開門欲平息那煩擾
門打開後眼前出現屬於父母輩年紀的一男一女
男終於願意罷手停止叩門
第一句問我: 這裡是否一對年輕夫婦和剛出世不久的嬰兒居住嗎?
我點頭示意完全正確
然後男的抱怨女的
女的憂心忡忡愁眉不展喃喃自語
對話重點大概是女的幾個月找不到屋裡的人
電話不接登門造訪明明聽到屋內傳來電視聲音又沒人應門
男的怨罵女的常煩擾他聲言他的解決方法只得一個:
馬上報警讓消防隊拆門入屋探過究竟
聽到這裡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八十後的確在屋裡面
要是驚動警察消防管理處
他們豈不尷尬得想死?
於是我好奇的問他們跟九十後什麼關係
可能我真是太有社工feel
一問之下他們就滔滔不絕講了一大堆
原來他們是女孩的父母
女孩的孩子出世時兩老跟外孫見面一次後就失去聯絡
半年以來母親打電話給他們他們不接上門又找不到他們擔心得夜夜難眠
當中發生過什麼事令女兒躲避他們他們也摸不著頭腦
父親則怒罵女兒什麼都大學畢業讀書她最多又身為人母怎麼不體諒父母等等喋喋不休欲罷不能
我站在門口也開始覺得雙腳疲累
世代的隔膜遠超過眼前的一幅大門
我希望門後的八十後可以聽到並感受到父母對他們的擔心和關懷
兩老認定女兒在屋裡
要是八十後打算開門早開了
那即是表示他們要裝不在家裝到底
期間爸爸依然堅持報警媽媽則頻說不好不好
再僵持下去只會苦了彼此
我告訴他們
他們的孩子安全無恙先讓他們打消安危的困擾
然後逐一掩飾他們孩子不在家的事實
當中最困難是除了要說服門後的九十後還要說服自己我在說的都是事實
終於
爸爸留下他的電話號碼給我
千叮萬囑他們回來要馬上通知他
接過他的號碼他們便安心離開
我把電話號碼抄在另一張紙上等候時機
我不想他們尷尬就當作他們一直不在家好了
所以沒有馬上叩門
期間他們打開門數次好像向我示意他們在家了似的
一小時後我又聽到開門聲便匆匆打開門見到男的輕描淡寫地告訴他:
剛才你們不在家時有人來找你們
這是他的電話號碼叫你們多夜也好一定要回覆他!
任務完成鬆一口氣
一星期後在門口遇到八十後
男的突然向我說: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我一臉莫名其妙
男繼續的說: 那個親戚很麻煩不用理他
原來他提回那事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一家三口
他們搬走
勾起了當晚的細節
他們跟父母的誤會解決了沒有?
什麼事令他們拒父母於千里之外呢?
他們可會是這樣嗎?
男的讀書不成做勞力的工作
女的大學畢業不久就懷孕
女方的父母不喜歡女婿覺得壞了女兒的前途
父母在人後的言語傷害了他們
輾轉傳回女兒耳際
女的受不住父母看不起他們加上產後抑鬱決然斷絕來往
之後怎樣呢?
我感覺出慘劇正開始蘊釀似的!
**手指腳指加起來才計算好應該是八十後才對, 數學差不多計算出錯了修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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