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一向清楚明白,並且明瞭自己並不漂亮這項事實。他很認命,畢竟從小到大別人從沒有給過S一句讚美,而在批評過後的安慰並不算。而社會上流行的大眼正眉,S並不符合。有時看到廣告或是路上看板的經典美女(就是皮膚白到像鬼,櫻桃小嘴,瓜子臉)還會駐足停留,仔細瞧瞧自己到底差多少。
但S從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差。
「那些品性差到可以的美女,難道真的好?」S無奈的皺著眉,手撐著地板,思緒早已轉了好幾圈,直到像個纏滿死結的毛線圈,停止。
話說回來,S真的不美。
一雙呆板、無生氣的雙眼,是S想甩也甩不開的牽絆,單眼皮的S,很努力的想跟大家一樣,不管是裝,還是妝,都想跟大家一樣有對靈巧、活靈活現的雙眸,最好是水汪汪的大眼睛佔滿了臉的三分之二。
「大家都這樣的。」S在鏡子前,舉起拳頭,做出戰鬥姿勢很認真的說。
S一直認為是這副身體牽住了他想要做的一切。不美,S真的不美,但S人緣並不差。在學校裡,S是個十足的丑角。S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早已脫離自己的軌道。跟別人打招呼很自然的總是會爆出幾句髒話,S覺得很親切,因為大家都這樣。
但有時候還是被別人臭罵一頓的,給多了就是會被罵。
「吼!你髒話真的很多耶!」LB翻著白眼,無可奈何的抓著S的肩膀。「你這樣還是女生嗎?」然後就走了。丟下S一個人。S邊搔著頭邊走回家,實在是不了解,但S最後想通了。
「給多了人家聽多的東西,還是會覺得煩的啊!」S下了個爛結論。可S後來連講髒話的習慣也沒改過來,新年新希望也違背了徹底,實在是S覺得很親切,要不然他一定會跟大家一樣。
然後講髒話就變成了S的正字標籤。
莫名奇妙的,S跟大家有一些不同了。
在男生群裡,S吃的很開,但絕對不是因為美色。純粹是因為S很好笑,好笑到連S也覺得自己很好笑。
「幹,你們真的很北七。」S聳聳肩,無奈的看著笑成一團的人。其實S真的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好笑,甚至連風趣也搆不上邊。S剛剛只是再敘述一件現在回憶起也記不得的小事,然後他們就好開心,開心到,S也好開心。然後S就知道了自己這一生必定要活在這種輪迴,這種痛苦卻又幸福的輪迴。
記得嗎?S不美。所以有時候會出現「肥S擋路喔?」、「幹你眼睛真的很小」、「醜女」,這種沒營養但他們卻樂在其中的廢話。S不美,但這不代表他沒脾氣。不過雖說是生氣,僅僅是悶個一天就原諒了他們。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吸著珍珠奶綠,悶氣也隨著珍珠通通下去。「幹眼睛就真的小,怪別人幹麻?」莞爾一笑,然後就意思意思滴個幾滴眼淚,隔天S還是會把一切事情都忘掉,認真、努力、勇往直前的逗大家開心。
因為他是S。S很有職業道德,小丑該帶給他人歡樂就不該讓人哭。
「說出來會被嘲笑的夢想,才有實踐的價值。即使跌倒了,姿勢也會很豪邁。」九把刀說。我還能依稀看見他很熱血的吶喊。
「不停的落敗、不停的爬起,直到精疲力盡,遍體鄰傷也覺得超熱血。我會用盡我全身的力量讓你們不虛度一天。」S不是九把刀,但他也被傳染了超熱血的特點。S可是覺得自己很有職業道德的。
有時S也會覺得很孤單,這時他會上網看看新聞,看看別人發生了什麼慘事。
「啊……過年沒飯吃啊?好可憐。」然後結束。畢竟S也不能做什麼,說要捐錢,S沒這麼大愛,只能默哀個三秒,之後就繼續過自己的生活。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上來,S當初也是這樣,從一個沒存在感的人,一天一天累積到現在,這個、這個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人緣卻很好的混亂處境,但S不覺得這樣不好。
「青春期……應該都是這樣的。」沒再多想,只是覺得跟大家都一樣的S,繼續和杯中吸不出的珍珠搏鬥。
S同時也很喜歡跟女孩們在一塊兒,比起那些「鋼鐵般的男子漢」,S真心覺得女孩們是上天派來的天使,實在是太纖細、太心思縝密,所以跟她們站在一起……小草能被注意的地方太少,但能陪襯,S真的很開心。他很喜歡女孩們中的A,他實在是長的很像多啦A夢,姑且叫他A吧。
而A是個好人。好到……連多啦A夢的百寶袋也比不上。
文章定位: